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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浩心想,感情跑我这里来试探王府中内情?你们不是找了个王府叛徒吗?直接问他不就完了,干嘛来问我?
“不清楚。”
朱浩摇头道,“王府承奉司的事,我在王府中读书,很难过问。”
朱浩的意思很明显,我又不是太监,你问我王府中那些个陌生太监的专长?真当我跟他们穿同一条裤子?
专业不对口,问了也白问。
杨慎点点头:“好,你没旁的事,随我出去一趟,我与你有事做。”
……
……
杨慎特地把朱浩叫上,好像有什么要紧事。
朱浩当然要防备杨慎知悉他帮新皇做事,带他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将他给绑架了,甚至直接来个杀人埋尸……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朱浩不得不防。
好在朱浩身边一直有锦衣卫的人保护,当他与杨慎出了翰林院后,就有几名护卫尾随其后。
若真要“行凶”,朱浩估计杨慎活得不会比自己更久,真撕破脸,那就是鱼死网破,没什么颜面可讲。
但明显杨慎对朱浩的信任,超过一般人。
二人去的地方,乃是寿宁侯府。
当朱浩下了马车,看着寿宁侯府的匾额,有些摸不清楚杨慎的套路,或者说暂时没搞清楚杨慎的老爹是怎么个想法。
来见一个刚受无妄之灾而被罚禁足的当朝国舅?
想要说些什么?
杨慎过去敲门。
很快有人开了门,这寿宁侯府的门子无比嚣张,张嘴就喷粪:“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再敢敲门,乱棍打出去!滚蛋!”
饶是杨慎脾气不错,脸色也不由黑了下来,他强忍心中的怒火把拜帖呈上,却听“咣”一声,门已经从里面关上。
这是吃了闭门羹啊!
堂堂首辅之子,连进门等候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回到马车上休息。
车厢里,朱浩问道:“我们来这里作何?”
杨慎道:“家父想知道,被牵连进宫廷放火的两位国舅,现在是何想法,又是否跟陛下先前提到要在京师周边开煤窑有关。”
朱浩眯了眯眼。
骗小孩呢?
大理寺明明已经得到了锦衣卫详细的桉情报告,清楚无误地列明此二人与宫廷放火的“实质关联”,罪证都得到了你家老头子的认可,还有他二人作奸犯科都有实证,就这还想要查什么?
……
……
寿宁侯府的门子简单通报后,再次打开门,招呼朱浩和杨慎进了院子。
会面的地方既不是在寿宁侯府正堂,也不是宴客厅等处,而是侧院的亭子前,石桌石凳,八方透风,门子冷冰冰抛下一句:“在这儿坐着等吧,我家侯爷很快就来了!”
杨慎有些无语。
大冬天的,让我们在外面吹冷风也就罢了,让我们坐石凳上算几个意思?就算让我们坐,是不是给个软垫什么的垫一下?
就这么坐上去,不会冻坏身体么?
杨慎不坐,朱浩自然也不坐。
那门子双手抱于胸前站在那儿,气势汹汹打量二人。
过了许久,张鹤龄衣衫不整现身,看模样好像刚起床,再或是白天在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被杨慎和朱浩突然造访而打断,见面后身上兀自带着一股戾气。
“杨用……修?就算你爹是当朝首辅,没事也不要来打搅本候……咦,不对,莫非你是来看本侯笑话?”
张鹤龄眉毛挑起,双目圆瞪,显然这边应对不好,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杨慎拱手:“是来问桉。”
“问桉?跑衙门去,本侯府上,从不接待外客!就算你爹来了,也没得通融!”
张鹤龄的话,让朱浩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杨慎的到来并没有提前跟张鹤龄打招呼,肯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杨慎道:“听闻寿宁侯在西山的煤窑,被朝廷抄没了……难道寿宁侯对此无意见?”
“哇呀呀……你果真是来看本候笑话的!本候意见可多了!信不信……”
张鹤龄正要发作,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你小子到底想放什么狗臭屁?”
杨慎看了朱浩一眼:“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科状元,对兴王府中事知根知底。听说寿宁侯的煤窑被人所占,我等不过是心有不忿,特地为寿宁侯和建昌侯二位请了刑部的公文,让你们去将煤窑拿回来。”
“啊?”
张鹤龄没太听懂。
拿回来?
不是被锦衣卫查封了么?
怎么个拿回法?
朱浩却一下子听明白了,杨慎这是上门来挑事啊!
就是要利用张家两兄弟脑袋缺根筋,带人去跟皇帝派去开矿的人火并。
用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