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岚听了父亲的话,非常意外。
初到京师时,两个哥哥都不在,孙岚与父亲算得上是「相依为命」,当时父亲对朱浩的评价可是很不堪的,怎么这才过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对朱浩有了如此大的改观呢?
听孙交的意思,这是要把朱浩培养成接班人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那是否可以说,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父亲为难了呢?
「回去吧。」
孙交叹道,「哪怕此番他真的没法留在翰林院,不管到哪个衙门,为父都觉得他能做出一番成就来,仕途前景不亚于为父。不过就怕他年少,以后有了权势,心态失衡,这就需要你在他身边多加提醒,当好你的贤内助。」
又是尽到***之责,又什么当好贤内助。
孙岚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父亲重新当官后,好像比以往更絮叨了。
孙岚问道:「父亲,是否女儿让您为难了?其实您不必……迁就他。」
孙交用怜爱的目光望着女儿,微笑道:「你别多想,为父对敬道的改观毛病不是因为你,而是跟他相处后,知道他是个做大事的材料,其才华和能力乃为父平生仅见。回去好好过日子,别胡思乱想,影响你们小夫妻和睦。」
……
……
孙交送走女儿。
心中有些波澜。
他现在于朝中的确少了一腔热血,心里总在惦记几时能回到安陆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以往对于培养接班人没什么想法,可在认识朱浩后,突然想让朱浩成为自己致仕后在朝的代言人。
发现人才,谁不想招揽其到门下?
孙交也不能免俗。
再说了,朱浩可是自己的女婿,把朱浩归到自己这一派,怎么了?
这次他为朱浩出头,要把朱浩留在翰林院,也是顾全这个便宜女婿未来的前途,生怕杨廷和趁机报复,毕竟他觉得既然自己知道朱浩在为新皇做事,那杨廷和那边也可能会得到些风声。
当晚,他亲自去了杨廷和府上,拜访这位多年老友。
「……志同,没想到你会亲自前来,本想让用修转告你一声便可。」杨廷和对于孙交的造访很无语。
你孙交先去吏部闹,让吏部尚书为你一个女婿的事单独找我谈,现在竟然还亲自跑到我家里来了?
真是不知道避嫌啊。
以为大明的臣子,能随便这么私下来往?
别人会怎么想?
会不会以为我杨廷和结党营私,想要祸害大明呢?
孙交道:「那介夫你的意思是……?」
杨廷和道:「有关吏部人事任免,本就不属于内阁管辖范围,有关让敬道去户部之事,不过是外间以讹传讹罢了……户部主事之职,一直由陛下钦定。」
「哦?」
孙交心想,糊弄我这把老骨头很好玩吗?
还陛下钦定?
不会是你去找皇帝施压,让皇帝同意把朱浩调到户部来,到时还说这事跟你没关系?逼着我就范?
孙交叹息道:「老朽在朝时日无多,这把岁数,应付朝事已是有心无力,陛下总问及老朽家事,甚至还问过有关接替老朽户部尚书人选……」
说道这里,他其实是在暗示杨廷和。
你帮我把朱浩留在翰林院,我就把户部叫出来,让户部重新归你杨廷和管辖。
杨廷和对此并不太在意。
户部以为是你孙志同想交给谁就交给谁的?小皇帝难道就不想把财政大权掌握在手里?
你孙老头太把自己
当回事了!
分明就是夹缝中求存的小人物,却总把自己当成是朝堂能呼风唤雨的大能人,看不清楚形势的只有你孙某人!
杨廷和道:「那我说一句,调出翰苑的一定不是朱浩……这么说,志同你可满意了?」
「当真?」
孙交瞪着杨廷和。
随即他意识到,杨廷和既然敢做如此保障,应该不会骗自己。
所以这问题也就不需要答案了。
「老朽先谢过了,介夫,你以后再朝中有何事,只管差遣,老朽未打算再朝能做出什么成绩,以后就倚仗这些后辈了……犬子难当大任,以后有事,只能靠朱浩……望你能理解。」孙交最后的语气变得卑微起来。
杨廷和笑着点头。
随后孙交满含歉意地行礼告罪,不顾杨廷和挽留,趁着夜色离开。
……
……
孙交一走。
杨慎从屏风后走出来,语气有些冲:「这孙老部堂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对朱浩的事如此上心?难道他真把朱浩当成家人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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