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而让张璁为翰林学士。
若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就是被人拿来当枪使的,等别人把怒气都转嫁到自己身上,到合适的时候,皇帝突然把杨一清和张璁给提拔起来,外人对这件事的反感程度就没那么高了。
“懋功,帮我查查南京那边的情况,让达甫一起查,他刚从南京回来,那边有渠道,我想知道,最近南京大理寺少卿张秉用,可有人与其勾连?我怀疑陛下想招其入朝。”
杨慎谨慎地说道。
余承勋道:“听闻此人在南京时,受到诸多文人推崇,虽只是大理寺少卿,却与南京官场许多官员过从甚密,其中又以桂萼、方献夫二人为甚,多与其探讨有关议礼之事。”
杨慎皱眉:“此人发配南京,居然还在蛊惑人心?”
余承勋摇头:“议礼之事,其实各处都有议论,只是因为你……唉!有些话不会在你面前说出来罢了。”
余承勋提醒杨慎,你是杨廷和的儿子,别人议论皇帝宗祧问题时,肯定不会在你面前提,而在别的地方……甚至我这个曾经首辅的女婿面前,也不怎么顾忌,几乎是畅所欲言,所以才会听到许多你不了解的情况。
“那行,你帮我好好查查。”
杨慎觉得事情似乎不受控。
杨慎走出翰林院大门时,有些茫然,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当下局面,忽然想到朱浩有唐寅这个恩师,可能会有消息,便不顾先前朱浩对他的无礼,还有他对朱浩的一番训斥,选择再次拜访。
……
……
杨慎现在要找朱浩可不容易。
因为不知道该去哪个衙门找。
等见到朱浩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朱浩行色匆匆,似乎只是跟杨慎路边短暂相会,稍后就要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两人找了个茶寮坐下。
杨慎没有丝毫遮掩,提到皇帝找人入阁之事,还有现在他正在做的,防备皇帝重开大礼议的问题。
朱浩道:“我所知不多,先前能告知用修你的全都说了。”
潜在的意思是,你来找我准是让我帮你打探消息,对不起,实在是无可奉告。
“敬道,明说了吧,现在家父已退出朝堂,陛下必定会以重议大礼的方式在朝中掀起波澜,先前我之所以到处奔走,是因有消息说,巡抚湖广的席书,上了一篇奏章,提到尊崇兴献帝,要将宗祠排序等问题重新厘定,只是到现在,这篇奏章都未示人,也就是说,奏章是以密折的方式入京,连内阁都不知情……”
杨慎很诚恳,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朱浩。
朱浩耸耸肩:“这跟在下有何关系?”
杨慎道:“你消息灵通,难道不知陛下接下来有何动作?”
朱浩笑着反问:“用修兄,你也说过了,现在令尊已不在朝,有人拿大礼之事做文章,怎会只有一人上疏?这世上攀龙附凤的人多了去,朝野上下不得志的人多如牛毛,难道只有一个湖广巡抚进行政治投机?”
杨慎皱眉:“你想说什么?”
朱浩道:“设身处地想想,如果只是湖广巡抚上奏,陛下就算再当回事,朝堂上下都不会放在心里。但若是各地都有相关上奏,尤其是南京……记得我先前跟你提过的那人,他若是联合几人上奏的话……陛下或许就要重视起来,甚至还会正经让朝臣讨论……以此把话题带起来,对吧?”
“哦。”
杨慎恍然,“你的意思是说,陛下还在等。”
“可能吧,天心难测,我一个小人物,怎敢下这种定论?但我觉得,现在朝中大礼议风气未显,若是用修兄太过激进,那边无声无息,你反对的声音便充斥朝野,你猜情况会怎么样?
“我觉得,结果反倒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激发一些人的逆反心理,或是有些人把握住机会,站出来跟你作对,提出一些相反的意见,以迎合圣意……只怕到那时你不好应对。”
朱浩这次真没有站在皇帝的立场上说事,甚至还有点偏帮杨慎的意思。
朱浩就是在提醒杨慎,皇帝还没小动作,你激动个球啊?
杨慎气恼道:“张秉用真是个宵小,到了南京也不肯消停,居然跟一些不得志的官员,暗中苟合,若让他再兴议大礼之事,就怕……”
朱浩笑道:“用修兄,堵不如疏,他不提,旁人就不提了?要防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现在这局面,令尊已不在朝,朝官无法做到齐心协力,还是想想以何等方式让陛下打消此等心思为好……正面对抗,难啊!”
皇帝有此心,人家可是九五之尊,作为大臣就算再忠直,也阻碍不了有人想借机上位。
你怎么防?
所谓的严防死守,说得容易,架不住大明是人家朱家天子的,你一个前首辅之子,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