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要如此赶着做事呢?”
娄素珍轻轻感叹。
年轻人像朱浩这么拼的,她的确没见过。
朱浩也只是看上去懒惰而已,其实做起事来,有多专注,真不是外间那些喜欢抨击朱浩懒的人能理解的。
朱浩道:“没办法,也就现在,朝中众敌环伺,陛下才对我仍旧无比信任,若不趁机把想做的事做完,等将来我真有机会大权在握,那时恐怕我就只在意权谋争斗了,怎还能像今天这般,把想做的事做到面面俱到呢?”
“夫人,其实你没有义务如此忙碌,大明的兴衰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再辛苦也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你要是觉得累了,想请辞,随时跟我说,我准你离开。”
“怎么会呢?现在挺好的。”
娄素珍倒是乐在其中,似乎这段时间出来做事,实现了她的人生价值,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很不错。
朱浩道:“夫人不该勉强自己,先前我已将生意做到川蜀,我在天府之国也添置了别院,若是你一心归隐的话,到那边完全可以摆脱前半生的人情事。我可以给你一桩生意,让你自行打理,好过于现在这般寄人篱下。”
娄素珍仍旧摇头:“能帮上公子,是妾身的荣幸,公子不必再说了。”
“好。”
朱浩欣慰地点了点头,“最近比较忙,顾不上身边人的想法,你有事直接跟我说,无须避讳。”
……
……
朱浩起早贪黑,忙的无非两件事。
一是筹建西山到宣府的铁路。
二就是扩大生意版图。
至于开矿什么的,都是稍带关心,而朱四那边有关对他老爹封号的追求,还有朝廷未来的动向,朱浩也都先丢到一边。
忙就忙一天,吃饭随便对付一下,晚上基本睡在实验室和工坊等处,很多人连朱浩是谁都不知道,只经常看到有个年轻人进出忙碌,朱浩也基本不会跟不相干的人对话。
过了九月,天气逐渐转凉。
北方第一场雪随时都会下来,而朱浩此时已在京城外连续住了十来天。
这日张左奉朱四的命令,来找朱浩商议事情,就算有锦衣卫带路,张左仍旧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朱浩落脚的地方,却只见到娄素珍。
“……公子昨晚忙碌一夜,天亮后睡下,到现在才一个多时辰,公公是否可以让公子多休息一会儿?”
娄素珍就算知道对面的是大明司礼监掌印太监,但还是替朱浩说话。
你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就了不起?别忘了我家公子是给谁办事的,他这么忙,你就不体谅他的辛苦?
张左苦笑道:“咱家可以等,不急,不急。”
娄素珍急忙招呼人进来,给张左准备茶点,并安排好午饭。
过了中午,娄素珍估摸着朱浩睡了两个多时辰,差不多可以起来见张左时,她才打开门进到里面,却见朱浩仍旧沉沉地睡着。
她走到里屋,尽可能不吵到朱浩。
朱浩却很警觉,突然睁开眼,一双血红的眼睛直接望向娄素珍。
“公子,请恕妾身打扰,乃司礼监掌印张公公造访,已在外等了您快一个时辰了。”娄素珍道。
“哦。”
朱浩没显得多着急,起身便要穿衣,突然想到什么,望着娄素珍,“夫人是否先回避一下?”
“公子太见外了,妾身既为朱家之奴婢,侍奉公子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说着,娄素珍竟然过去帮朱浩穿衣。
虽然没觉得会怎样,毕竟朱浩也是身着白单衣的,但娄素珍这么无所避讳上来帮忙,朱浩心里还是一阵异样。
……
……
前厅。
朱浩跟张左对桌而坐,娄素珍等人早就退出厅堂之外。
张左将来意说明,除了把最近朱四不太好解决的奏疏交给朱浩批阅一番,还带来一些朝堂最近的变化……诸如毛纪即将回到京城,还有涉及内阁大学士新人选的问题。
“……西北军务终归还是出现大的纰漏,现在朝廷已在商定新任三边总制人选,还有朱先生不是曾警告过,有关大同、宣府等处的军士人心问题要格外重视?此番似乎涉及到哗变,陛下怕出什么大乱子,想早些跟先生商议清楚。”
朱浩点点头:“不用太过着急。”
随后朱浩把张左呈现的西北“出大纰漏”的奏疏等证据一一看过,却不过是钱粮出现亏空,军中上下推诿,导致人心思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