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
朱浩道:「这种事你还是多考察一下市场,酒香不怕巷子深······唐先生,你没打算在京城置办点产业?」
唐寅拿着茶杯,慢悠悠,一脸自在道:「算了吧,就算我要置办产业,也宁可置办到姑苏去,京城之地太过干燥,尤其是这冬日,寒风刺骨,就算红日当空也感觉不到温暖,还是江南水乡更适合我。」
正说着,有蒋家下人上来通传:「爷,楼下有京城显贵,听说您在这儿,说想请您喝两杯。」
蒋轮把下人递上来的名帖看过,笑着对朱浩和唐寅道;「两位,你们先聊着,我下去会个客人,马上就来。」
等蒋轮下楼,唐寅也放下茶杯:「也不知他最近怎么了,好像京城是个大户,就想要拜访,他还都应允了······」
朱浩道:「这你都看不明白?陛下需要在京城有更深厚的底蕴和人脉,这是几次大礼议后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唐先生难道最近就没多发动一些老友,为大礼议造势?」
「算了。」
唐寅倒也实在,摇摇头,意思是你们***们的,休想让我劳心劳力。
就在这时,唐寅剧烈咳嗽起来。
因为朱浩知晓唐寅历史上的大限就在年前,对于唐寅身体的突然变化,带着些许关心,就算凑近看看。
唐寅却摆摆手,示意朱浩不用紧张,稍微平复后说道:「还好,最近身体是有一些不适,你没看我连酒都戒了?等熬过年底就好······待来年春暖花开,再找三五个友人,每日诗词歌赋,把酒言欢。」
.....
····
紫禁城,乾清宫。
入夜时分,张佐陪着朱四一起批阅奏疏,半响后张佐侧目看过去,却发现朱四已在那儿撑着头走神,显然批阅奏疏这种事不可能让生性跳脱的小皇帝一直聚精会神。
「陛下?」张佐低声提醒一句。
朱四回过神来:「这儿奏章太多,就交给你了······最近没跟敬道一起批,倒让他省事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宫外好,晚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少年贪玩,张佐很清楚不能纵容皇帝天黑后出宫。
「陛下,时候不早,不如您早些回去休息,大明龙嗣传承,也很重要······"
张佐作为皇帝的贴己人,有资格提醒皇帝有关夫妻敦伦之事,张佐的意思就是,你既然觉得批奏疏没意思,那回去跟皇后、妃嫔享乐,总该没问题了吧?
而且那样做还有道理可讲,为大明皇室早些开枝散叶,传宗接代,比其他一切都更重要。朱四却摇摇头:「就那几个,你以为朕看不腻吗?」
张佐脸
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很尴尬。跟一个太监讲女人腻不腻的问题?对不起,没感觉,这道题超纲了。
「对了,给朕找本书来看看,就是敬道以前写的那些说本,随便找一本。」朱四道。张佐无奈道:「陛下,朱先生已很久没写过新说本,您······」
「旧的也行,这深宫高墙的,你以为只有女人会觉得自己被困在这四方墙内?难道朕就没感觉?剩下的奏疏,你带去司礼监,让人帮你批·····如果再有难决断的,明日清晨让人一早送出宫,找敬道,他反正在城里,批好了上朝前给朕看过就行。」
朱四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
张佐有点后悔刚才提醒朱四了。
如果装作看不见,朱四只是坐在那儿走神,现在倒好,国事都不顾,怎么当个勤勉克己的明君圣主?
张佐跟着起来,安排好人手,把朱浩之前给朱四写的说本,一并拿过来,朱四也不往内宫,就坐在角落,周围三五个太监各自护着一盏灯,如此一来灯火通明,朱四便拿着书在那儿看。
「嘿嘿。」
就在朱四看得入神时,旁边一个小太监突然笑起来。
朱四抬头瞪着失笑的小太监喝问:「你笑什么?」小太监赶紧跪下来磕头:「奴婢错了。」
「朕问你笑什么,你如实说,错不错,由不得你自己说。」朱四面色不悦。朕在这里看书,你觉得朕如此作为很可笑吗?
小太监低下头,战战兢兢道:「奴婢偷瞄了一眼,看到这本书上说,江南有一个岛叫桃花岛,奴婢便想到······先皇曾去过江南。」
朱四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咧嘴一笑:「嘿,你倒是提醒朕了,朕为什么要一直留在京城?朕完全可以去外地巡游一番,看看这世上光景······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