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入阁的事就不勉强,是朱浩坚持给唐寅争取的福利,他才这么做,难道唐寅自己就稀罕干阁老这差事?
刘春跟着道:“老臣附议。”
黄瓒神色波澜不惊,没有发表评论。
朱四一脸遗憾之色:“朕也没想到,唐先生他看起来没什么,病情居然会发展到这地步,当初敬道跟朕说,他今年有道坎过不去,朕还不太相信……现在才知道,敬道全都算准了,命数如此不由人啊!”
现在朱四也没什么顾忌了。
明知道在场四人中,还有不知道他跟朱浩关系的,但他还是会这么说,就是为了彰显朱浩跟他的亲密关系。
石珤心中满是疑惑。
难道说朱浩升官,并不是因为唐寅的举荐?
本身皇帝跟朱浩之间……就是亲密无间的战友?
因为朱浩在很多事上立场飘忽不定,以至于石珤这样的老臣都没看明白,朱浩到底是什么人。
有过猜测,但并不能确定。
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一个十几岁的状元郎,居然是这几年朝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还一直隐藏在幕后?
连杨廷和跟蒋冕这些人精都没发现!
黄瓒道:“陛下,臣举荐礼部右侍郎朱浩,为议礼翰林学士。”
石珤正纳闷儿呢,这边黄瓒又说出让他倍感惊讶的话。
果然……
朱浩现在真是要一飞冲天了。
你黄公献先前对唐寅入阁之事不表态,感情在这里等着呢?
朱四道:“算了吧,敬道他不喜欢这差事,朕已准备,让他为工部侍郎,主持修造火车、铁路、轮船和管理兵工厂等事宜,至于谁来当翰林学士……朕会酌情考量,也会听取诸位卿家的意见。”
这话又让石珤大吃一惊。
真是不来参加小会不知道,竟然全是让他接受不了的讯息,眼前的小皇帝简直是胡来。
朱浩当不当翰林学士,居然全靠其自身的兴趣?还说什么他不喜欢?这是皇帝跟人商议朝中人事任免的大事呢,还是说根本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
“朕准备在年后,派玉田伯回一趟安陆,朕不能回故乡探望,心中不忍,这几年父皇陵前香火也不知是否维持着,诸位卿家……朕实在很挂念安陆之事。”
朱四突然提到家乡,提到他的亲生父亲朱右杬,这让在场几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还有,年后朕准备对议礼之事,再做一番变更。”朱四道。
石珤急忙道:“陛下,如此境地,还如何变更?”
追封你爹当皇考,这都已经到头了吧?你还要乱来?
朱四道:“朕的皇考,只能有一位,就是先皇,而另外一位……乃朕的皇伯父,怎可能为皇考呢?你们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一个孩子,能有两个爹?”
这问题真把石珤给问住了。
先前左顺门争论的焦点,就是皇帝认谁当爹的问题。
大概是皇帝现在觉得事情已经平息,必须把孝宗这个爹的名头给撤了,只留朱右杬一个爹就行。
朱四冷冷道:“看来你们还是有不同意见啊,不过无妨,年后这件事会重新议定,至于敬道那边……继续为礼部右侍郎,不过朕准备让他兼任工部左侍郎。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这次不但石珤,连费宏都有看法了。
身兼两部侍郎?
这是什么玩法?朱浩到底是负责议礼,还是工部事宜?再或是负责翰林院,或是詹事府的事?
身兼那么多职位,全都是副职,有什么实际意义吗?
费宏道:“陛下,为人臣者,当恪尽职守,若连职位都没弄清楚,只怕难以报效朝廷。”
费宏这么说都算是客气的了。
只让你在朱浩的官职上做一下选择,无论是当礼部侍郎,或者是工部侍郎,你确定一下,我就不反对甚至还支持。
但你非要搞既要、又要这一套,那我只能跟你争一下了。
朱四道:“不然怎么办?他两边的差事都要负责,这样吧,先让他兼着两边,等议礼之事告一段落后,他礼部右侍郎的职位就先放下,回头再说别的。”
听起来合理了一些。
让朱浩临时挂礼部右侍郎,议礼的下一步应该是明确一个爹的问题,等这件事确定,那朱浩就只干一样。
可要是等议礼再进一步,比如说要给朱右杬追定庙号,那时是不是又要把朱浩给搬出来呢?
石珤道:“陛下,就算为工部侍郎,可翰林院和詹事府的差事……”
朱四冷冷道:“谁说只能礼部侍郎身兼这些职位,工部侍郎就不行吗?你们不也都身兼各部尚书之职?朕不想听那些理由,只要他能尽心尽力为朝廷做事,给他什么官职都可以。再啰嗦,朕直接让他当工部尚书!你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