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在打听?”赵永涛深吸口气,勉强平静下来。
“我还能骗您不成?”那头李兴芳已经慌了:“就在十分钟前,对面办公室接到机关电话,指名道姓要问江扶月。他们手里没有这届夏令营名单,转头跑来问我。”
“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没搞清楚情况之前,我怎么敢说?!只能先找个借口拖着,但也拖不了太久,那边一直在催!赵主任,你说这、怎么办啊?是不是走漏了风声被人发现了?我不会挨处分吧?”
“急什么?现在事情都没搞清楚。”赵永涛怕她心态不稳,自露马脚,言辞间便带上几分强势,以表镇定。
果然,李兴芳一听踏实不少。
“你刚才说机关电话?哪个单位打来的?”
李兴芳:“好像是城建局那边。”
“城建的电话怎么打到竞委会来了?”八竿子打不着。
李兴芳:“我也觉得奇怪,但对面办公室说上头在打听,而且只问了江扶月。看起来像私底下走门路想要打听什么”
赵永涛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教育局打来,那这件事就还兜得住。
李兴芳:“对方到底几个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你早上那通电话起了作用。”
李兴芳还是不懂:“赵主任,我这脑子不太好使,您跟我说说呗,这样我心里也有个底啊,不然怪慌的”
“城建那边多半是受了江”
“江扶月。”
“嗯,受了江扶月的委托来打听具体情况的。”
“嘶”李兴芳倒抽一口凉气,“那这么说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赵永涛冷笑:“怀疑有什么用?现在是法治社会,凡事都讲证据。”
“可是她既然能让城建那边打这通电话,那是不是说明江扶月有靠山?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身处“权贵满街走、二代多如狗”的帝都,李兴芳会有这样的顾虑实在太正常不过。
谁知道江扶月背后是不是藏着一块铁板?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她的安稳日子也就到头了。
虽然副主任的位子她惦记很久了,但首先也得保证自己全须全尾不是?
赵永涛把她那点心思看在眼里,隐隐不屑,心说:这么多年爬不上去不是没有原因,就这点胆子能成什么事?
可嘴上却安抚道:“这年头,谁还没个三亲六戚?可能家里有人在城建工作,干脆打个机关电话过来探听情况,那也得客客气气,等你这边回复不是?”
李兴芳觉得有点道理。
看对面办公室的态度,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否则哪还容她这般拖拉?不早就催疯了?
“如果江扶月真有靠山,那这通电话就不会是城建那边打过来了,明白吗?”赵永涛语气玄妙。
“诶!还是您考虑周全,我太沉不住气了。那依您觉得,我该怎么回复那边?”
“这还需要我教?你按流程办事,一不违法,二不违规,心虚什么?”
李兴芳顿时福至心灵:“我明白了。”
通话结束,赵永涛放下手机。
赵璐琳赶紧把茶杯送到他手边,“爸,是不是彤彤那边有困难?”
赵永涛表情如常地摆摆手:“问题不大。”
“那个被顶替的有人脉?”
“呵,那算什么人脉?一城建局的,还想管我们竞委会的事?只要教育局那边不插手,这事就算妥了。”
不是他盲目自大,而是在此之前赵永涛锁定江扶月的时候,就让人查过她的家庭背景。
爸妈都是做小生意的个体户,家里亲戚也鲜少有在体制内工作的。
说白了,就一成绩好点的平头小老百姓,哪来什么人脉?
赵璐琳轻舒口气:“那就好。本来这种事也不稀奇,又不是咱们一家这么干,只要尾巴藏得好。但就怕阴差阳错,万一捅出去,现在这个社会又是网络又是舆论的,还真不好处理”
赵永涛点头:“你明白就好,回去记得叮嘱彤彤入营以后能低调就低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也有有个数。”
“您放心吧,平时就交代过她了,耳提面命的,肯定不会出岔子。”
“嗯,那吃饭吧。”
这厢赵永涛提起一半的心稳稳当当落回原地,那厢李兴芳也很快给隔壁办公室回了话。
隔壁办公室又转述给城建那边来打听的人。
而这人收到消息后,立马拨通徐泾的手机号——
“替你问过了,对方说没问题,一切按流程办的。”
徐泾眉头一紧,音调也陡然拔高:“你确定?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录了音的,要不要发给你?”
“行,发吧。”
“我去!老同学,你来真的?”
徐泾嘴角一抽:“你看我这样像假的吗?”
“唉哟,那这学生可不一般,能让你这么上心。”
徐泾正色:“确实不一般。”
“”说你胖,还喘上了?
“我再确认一遍,帝都竞委会真的明确表态说没问题、一切按流程?”
“是,没错,我很肯定,一会儿就把音频发你,免得丫老怀疑我。”
“那不应该啊”徐泾喃喃。
“什么不应该?”
“对方先前打电话说双科竞赛不被允许,但我们这边手续齐全,如果真像对方说的一切按流程,那就不该取消夏令营资格。现在前后说辞矛盾,明显就是在敷衍,之前我只是怀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是帝都竞委会那边出了幺蛾子!”
“那你准备怎么做?我一搞城建的打个电话帮忙问一下还行,但没办法干预竞委会内部决策。所以,抱歉了老同学”
“别这么说,已经很麻烦你了。目前看来,也只有联系教育局出面。”
“能行吗?就为了一个学生?”
徐泾再次强调:“这可不是普通学生。”
“行,那我就等着看她到底有多不普通”
徐泾挂断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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