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明月的下落后,夜牵机干脆摒弃所有高科技手段,采用最原始的方法,独自一人踏上了寻她的漫漫征程。
小书包里成堆的机票、船票、动车票,都是证明。
可他什么也没说,连高兴都压抑着,不那么外露。
因为乐极生悲呀。
他怕太高兴了,上天就收回对他的仁慈,再将眼前发生的一切粉饰为一场美梦。
二十年间,类似的情况不是没有。
午夜梦回,他嘴里喊着“小月亮”,可回应他的只有满屋空寂,下半夜就再也睡不着了,除非吃安眠药。
但近几年,安眠药似乎也不大顶用了。
“师公”江扶月趴在他膝头,笑得眉眼弯弯,“我真的回来了,不信我掐你一下?”
“唉哟!你还真掐啊?二十年了也没见长大,跟从前一样野!”
话虽如此,大掌却轻轻揉着她发顶:“现在叫什么名字?”
“江扶月。”她用手指在半空中写给他看。
“扶摇直上,九天揽月。以前那姑娘可压不住这个名儿”
江扶月一愣。
倒是夜牵机拍拍她后背,像哄小娃娃那样,“花开花落自有时,一切皆有定数,不可强求。”
下一秒,又听他话锋一转:“管他江扶月还是楼明月,反正都是我的小月亮”
夜牵机还想问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她的突然消失是不是和楼家有关,但想了想,终究作罢。
如果小月亮想说,那根本不用问,她会直接告诉他,如果闭口不谈,就说明她不愿提起。
既然如此,那当然是顺着她了!
不说就不说,什么时候想说了,他再听。
“师公,你还记得这里吗?”
夜牵机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进来的时候他只顾着跟那小伙子嘴炮,都没来及得看。
“这是”
“牵机阁曾经在帝都的据点,以前也是个酒吧,叫红魅还是蓝魅来着?”
夜牵机:“我怎么记得好像叫紫魅?”
江扶月:“”
“现在改成叫当归了。”
“谁改的?”
“牛春花。”
“这不是中药名嘛?”
江扶月:“当归当归,她这是盼着我们早点回来呢。现在好了,我们都回来了。”
“是啊,”老眼微润,“回来了”
当年,夜牵机为了找楼明月,将牵机阁托付给牛春花,二十年后,成了如今的模样。
“刚才那个小伙子您认出来没有?”
老脸一黑:“谁?”
“您猜。”
“小牛儿?”
刚返回来的牛睿冷不防听到这一声,登时就要调转方向往外逃。
可惜——
“小牛儿?怎么,不认识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牛睿硬着头皮上前,深呼吸:“祖师爷。”
“欸”
“今天表现不错嘛,带人堵我,渔网、鼻塞准备挺齐全的哈?”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下意思否认:“不是我!是她!我听命行事。”
夜牵机转头看向江扶月,眉头挑得老高。
“呵呵师公,您听我说,不用这个办法,找不到您啊。”
牛睿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在这之前我们找遍了东城区所有网吧,都没发现。”
“渔网谁的主意?”
牛睿往旁边一指,江扶月摸摸鼻梁,笑容讪讪。
“鼻塞呢?”
牛睿继续指。
江扶月:“”
好不容易找到人,夜牵机就在当归住下了,二楼房间多的是。
牛睿给他买了好几套新衣服。
还准备换个新书包,结果:“不用,我就要这个。”
“行。”您老最大,您说了算。
江扶月还要赶回学校,约好第二天再来看他。
当时还说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下午就接到牛睿电话——
“老、老爷子他又跑了!”
------题外话------
三更来啦,三千字。求个月票,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