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豹厉动手之前他想逃之夭夭,我百里开,一箭射碎了他的灵脉。”
雀青语气云淡风轻,但是身后的翅膀却已得意地抖动了两下。
果不其然,三人组眼中露出了些许敬意。
俞幼悠啧了一声,站笼子前观察着底下的这人:“我还以为他早就溜走了,没想到被你抓起来了。”
隐蜂微笑道:“豹厉战败后,乌大人便遣人向悬壶派送去了问罪信,将他和豹族密谋毒害妖皇且雪原引异兽潮的事道出,现悬壶派为了不惹祸上身,怕是已经将他除名了。”
苏意致睁大眼猛然头:“所以果真是他弄的异兽潮?”
隐蜂点头:“是的,因为你说苏留白的事成了真,所以前两月我被大人派去雪原再细查了一番,果然现了蛛丝马迹。”
三人组面面相觑,最后忍不住小声嘀咕:“御雅逸这人的嘴也太邪门了吧?”
雀青和隐蜂往面走去,后者笑得很亲切地提醒三人组:“人是特意留的活,你到时候带去悬壶派,就说是费了千心万苦才从我手下保住他性命,到时候说不能换来一大笔酬谢哦。”
苏意致:“……怪不好意思的。”
笼中的苏留白缓缓地抬起眼皮,注视着自己先前从未放心上的这分支堂弟。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苏意致时的情形,当时他需要一株最新鲜的药材,便亲自去了药田挑拣。
长老领着他去,同门殷切地站他身边提醒别让药田弄脏了脚,而当时瘦小得和药材丛差不多的苏意致就躲药田角落,悄悄地背着手中的药材大。
那会儿师姐委婉地说苏意致天赋极佳,那株最好的药材都是他种出来的,想要替他求得修行的机会。
然而已被暗为少宗主的苏留白却目不斜视径自走向苏意致种出的那株药材前,利落地将其采下。
他居临下地了一眼那不起眼的孩子,淡淡道:“悬壶派从来不缺天才。”
而如今,两人的位置互换,居临下的人却变成了苏意致。
正这样想着,苏意致却坐到了他面前。
苏意致紧皱眉头着前面已经变成了废人的苏留白,盯了半天逐渐出神,最后叹气费解问:“我说,你干这些事是为什呢?现好了,后悔了吧?”
他原本也没想要答案,然而苏留白却动了动嘴唇,声音极低沉地答了。
“我从未后悔。”
这句道出,苏留白似乎寻了一些力气,再次坐直了一些。
他神情淡漠道:“人生来便是万物之长,天道之下,主宰众生,为何要和那些低鄙的牲畜之流同享资源?人生而分等,草木为兽类而啮,人猎鸟兽为食,古往今来,凡俗也好修界也罢,皆视之为常,你食肉可曾后悔?我自然也不会后悔。”
苏留白拍了拍袍角的灰尘,然而没了灵力的他再也弄不干净了。
他声音飘忽:“人族想要复兴,重现飞升盛景,总要畏之士付出点血的代价,终一后人会知晓我才是对的。”
苏意致张大嘴,启南风握紧了拳头,两人皆被这人可怕的言论惊住了。
他飞快地短促了了俞幼悠一眼,点担心她会被这番可怕的物种歧视言论给气到。
苏意致脸气得通红,挽袖预备理论:“简直是疯了,你知不知道——”
“老二。”俞幼悠淡淡地打断了苏意致的话。
她居临下地着笼中的苏留白,语气不冷不热道:“咱又不是他的爹娘师长,没必要浪费力气教他怎做人。”
苏意致怔了怔,最后拧着眉闭上嘴了。
“而且他怕是活不长了。”俞幼悠扫了底下的困徒一眼,神情很冷,没怜悯。
启南风点吃惊:“咦?先前两位师兄被击碎了灵脉不也尚好吗?他怎……”
俞幼悠对灵力的掌控要超出另两人,她用灵力一探就知道了。
“苏留白长年浸淫于灵毒之中,先前身修为自然可以压制损,但是现只是凡人,又受了重伤,原本微不足道的那些灵毒对于他来说便成了致命的毒了。”
苏留白一动不动地坐笼中,并没因为俞幼悠的话所波动。
启南风皱眉:“这真是自食恶果!”
苏意致张了张嘴,而后起身不再苏留白,低声道:“我听父亲说过,悬壶派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悬壶济世救天下,这句被数医修奉做毕生追求的话语,才是一开始悬壶派的立派宗旨。
语罢,苏意致推开门头也不地向走去,启南风了一眼,匆匆对俞幼悠道:“我去宽慰下老二。”
整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俞幼悠和苏留白。
她垂眸了眼笼中的人,却没跟着离去,而是突然开:“你方才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一副为了人族死不足惜的样子,其实……你现怕得要死对吧?”
苏留白默不出声地抬起头,与那似害的少女对上眼。
俞幼悠蹲下来,笑了笑:“真正的毒修是不会忘记给自己备好解药的,所以我很好奇为何你身上的毒会蔓延得这快,而且还控制得这好,刚好能让你吊着一命,让大家都觉得你马上就要没了,对你失去警惕,偏偏又一直没死。”
苏留白没答,然而隐绿袍中的手却微微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