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集体、个人
自从拒绝刘仁轨的无理要求后,老家伙再都没提这个事,也没有因为受了顶撞产有刻意针对我的行为;我也乐意将这件事揭过去,见他依旧是恭恭敬敬,一团和气。
麦收前,刘仁轨再次建议让农学的专家下去和工部在关中各部粮产区协助监督,我寻思了下,答应了。既然着手粮食产量,进行一下实地考察还是有必要的,临行前给大家都打了招呼,不插手工部的正常事物,只考察,不监督,不要让人家对农学产生误解,手伸太长了有害无利。做动员报告时候刘仁轨就在我旁边,没有提出异议,老脸板的死平,看不出究竟。
不是和他对了干,在确保农学的独立性的基础上,既然和工部是盟友,就不要干一些让盟友厌烦的事情。现在正和工部处于蜜月期,曹尚书竭尽所能的为农学提供方便,没有理由去破坏这份和谐,我在其中扮演个缓冲的角色,努力去消除刘仁轨带去的外交压力。说个难听话,曹尚书这么合作,大部分是冲了皇家的面子,而我这个少监多少还能说上话,至于老刘,人家该不认他就不认他,没人愿意和个麻烦合作。
刘仁轨估计也认识到这点,我行我素的同时也对少监的所作所为极少约束,时间一久,农学的两位领导之间形成了矛盾的默契,看似格格不入的俩人却高效的引领学院步入正轨,短短时间里让农学的规模一扩再扩,并形成了独有的风格和运作体系。就这一点来看,不得不佩服兰陵当初在用人上的眼光,刘仁轨的才干固然卓越,能把我这个混吃等死之辈的潜力挖掘出来更是不易。
“不必妄自菲薄,你本就不是泛泛之辈。”兰陵被我一记马屁拍地舒服。喜眉笑眼的靠我背上,“外面那一套少用我身上,咱俩之间还用不上这么恶心的奉承话。”
“真话,怎么就成奉承了。”我有个优点,别人有过人之处绝对心服,但是不是口服就要看心情了。这些天兰陵又变回了女人模样让人喜欢,不介意说点恶心话润滑下两人的关系。“可惜了,你若是男人的话……”
“过了。”兰陵回手轻轻捏我一把,“我是女人,或许老天愿意让我当个女人,你不是说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吗?是好事。”
“看,你又误会,看来心里还有怪念头。”我笑着拽过她手握住,“我意思是,你若是个男人的话。这会就是个王爷了。”
“去!”兰陵扭身拍了一掌,悠悠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这么久相处下来,能看清的早就看清了,这样地人世间少有,或许真应了大隐于朝的说法。区区三、四年时间。若将你的功绩细数下来……”
“那得有个封赏吧?起码给俩钱花。”制止兰陵说下去,嬉皮笑脸的打断,“有碰巧的事,有在你跟前显摆的想法。其实最多的时候还是为了我自己,所以算不算功劳都行。若真过意不去的话,你将内府花露水地收购价提高个一两成当个补偿就谢天谢地了,是吧?”
“美死你。”兰陵捧了我脸笑笑,“若晚生个几年嫁了你王家兴许是最畅快的事,不过现在也好,权当你欠我的,作牛作马来偿还。撩拨个寡妇家不守妇道就算了……”
“你有负担?心理上有压力。”
“没有。”兰陵摇摇头,不好意思道:“心安理得,一点都没有歉疚的想法。都是你,弄的人连道德底线都守不住。”
“恩,我也没有,嘿嘿。”
麦收期间,放假是唯一好处。颖既然打定主意要在麦收后种荞麦,我请教了专家后。挑了最适合关中地区种植地荞麦种带了回来。如今家里的耕地面积翻了一翻。原来的粮仓显的小了,专门又腾了个空院子出来存放。管家最是卖力,墙壁拿石灰刷地厚厚一层,点了木炭把院子里的空房烘烤数遍,空旷煞白的大房子如同太平间。
“我明天去,你家里歇息一天。”看颖累过了,和往年不同,前云家的佃农需要重点帮扶,一来是心理上有障碍,二来人手也不够,还不习惯和王家佃农搞协助。
“妾身歇也歇不住,就您说的,瞎忙。”颖平平爬在炕上正享受二女的推拿,哼哼叽叽不停,“这眼看就收完了,看产量,还是咱新买的地肥。过两天缴租子夫君管,地里就让妾身一气忙完。”
“明天带二女一起,达莱呢?让她帮忙打把手,反正麦收上棉花作坊里没人。”
“她不行,正筹建新作坊脱不开身。没多少时间了,撵棉花下来前得把新作坊布置停当,夫君不胜到新作坊上搭把手,往后那是咱家的大进项。”
棉花作坊与众不同,防火是重中之重,一个火星子就能让一年地心血付之东流,防止万一起火不至于火势蔓延波及庄户,专门选了个开阔地界,远离村落,光井就打了四口,三个库房都独立起来,谁不挨谁,中间专门引了水渠,一旦起火有个缓冲补救。
设计的复杂,工期相对长一点,现在人手不够,勉强没停工而已,达莱带了丫鬟前后操持,尽量让有限的人手发挥最大的效用。
感觉颖分派我过来是添乱,远处看达莱指挥自若,一近前就变的缩手缩脚。“我马上走,转过来找茅房,小解完就走,你该干啥干啥。”没有取得主帅亲临三军效命的景象,工匠都外来的,几乎都不认识我,人家也没偷懒,感觉自己很多余。
插不上手,满庄子乱逛。看来今年养鸡是主流,家家户户都一院子鸡,少则七八只,多则……没仔细数,大概有十来只吧。云家的荷塘已经成了气候。荷叶重叠在水面上,一派生机,唯一不同就莲蓬稀稀拉拉没几个,误了花期能有这个效果就很不错了。八百亩地荒地改造工程远未完成,云丫头带了一帮忠心佃户仍在大日头底下开挖。见我过来远远地挥挥手打招呼。
“不过来,你忙你的!”我老远朝云丫头喊着,制止她准备跑过来地打算。这丫头有意思,眼尖。每次我从这里路过,不管多远都能被发现。旺财不知道我喊什么,满怀敌意的朝远处叫唤几声,给我壮胆。“叫啥,人家都忙,就咱俩游手好闲。”
旺财对我地夸奖很得意,吐个舌头摇摇尾巴,跑河岸下喝水去了。自打云家开了河渠口。现在水势比以前大不少,找了个木棍戳了戳,深的地方水能过腰,不错,再过几天能来游泳。比家里池塘干净的多。
庄子上有两处地方我轻易不过去,一处是学堂,我对学校,尤其是中小学过敏。准确的说是对铃声过敏,不管是电铃还是手摇的那种,一听见就生不如死。造纸作坊也不去,绝对不去,在外人看来是王家的产业,可一踏进作坊就有好像到了别人家,我的地头出现这种客场的感觉让人周身不舒服,我不愿意找不自在。来回过往刻意屏蔽它地存在。
再过一半年就好了,兰陵已经下决心对造纸作坊的领导班子进行换血,老四和二女精心挑选了自己可靠的人进入作坊适应学习,一旦时机成熟,取而代之的那一天,绝对要在里面睡上一宿来显示我的统治地位。跑到坡上找了个阴凉草厚的地方,不错,松快的睡了一觉。
“入夏了。谁还这么无聊?”在庄子上闲散晃荡了一天。刚进家门颖就递我了双皮手套,长腰。能拉半个手肘上。
“一天也不沾家,达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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