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种看法,达莱就属于隐患。这丫头的表情很单一。一共就三个,紧张、胆怯、哭。“你神经病啊?我就进来问一下进展,你哭啥?跟把你怎么样了。”离收棉花时间不远,打算和达莱商讨下其中的细节问题,吃了晚饭刚推开她门,话还没说就见她哭。
达莱吓了一跳,赶紧胡乱抹了把脸朝我行礼。
“挨打了?”二女和老四在一起,按理不会杀过来拾掇达莱,颖最近心情不错,昨天一个丫头不小心打碎颖喜欢的文竹都没挨打,更别说达莱。
达莱摇摇头,否认。
“有人欺负你?管家?”这家里也就钱管家有这个权利欺负大丫鬟,别人还轮不到。一见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就来气,“自己说!少让我猜。”
达莱怯生生瞅瞅我,犹豫地绞着手里地帕子,小声道:“父亲…生辰。”
“人都死了,还生辰。”指了指桌子,“找点点心香烛的供上三天,别让人知道,你如今是钱家地亲戚。”顿了顿,“哭地时候把门栓上,别吓了别人。”说完转身就走。家主的姿态不能丢,可小丫头怀念父亲是人之常情,哭哭也好,这时候不便打搅她,棉花的事放两天也耽搁不了。
“等等……”达莱后面小声叫住我,近前行了个大礼,“谢谢您。”
“罗嗦!”钱袋子抓了几颗银饼子给她,“走了。”
二女正在回廊上东张西望,见我过来喜滋滋抓住朝花园那边带。
“你跑啥?”回头见没找见针鼻,不象有预谋的截我,“见不得老四?”
“妾身正躲呢。”说着从怀里掏个小瓶子给我,“下午就是为这个回来迟了,没赶上陪夫君吃饭。”
小瓷瓶,和装花露水的款式不同,圆圆胖胖可爱。软木塞子拉开,一股浓香扑鼻,浓烈的让人发昏。不是花露水那种清爽的香味,有点……香水!
天还亮,花园里找了个凉亭坐下,抱过二女亲了口,“用过没有?”
二女爬我身上捂了会,揭开衣襟襻扣在我脸前扇了扇,“不同呢,抹到身上和瓶子里的两个味道,你再闻闻。”
地确,瓶子里的浓香。而和了二女体温后则变成一股幽香,准确的说是清香,闻起来很温馨的感觉。爬在小胸脯上闻的起劲,二女配合地扶在我肩上缓缓压了过来。
“什么都闻不到,窒息了。”肉肉的,感觉不错,或许我还能坚持一会。
“夫君觉得呢?”二女仰身躺在我怀里,小脸红扑扑的等我答复。
“不错。好!尤其是胸。”脑子有点缺氧,不过感觉好极了。“要不再闻闻?”
二女指指小瓶子,“就是这个,两年里才定了配方。”
“恩,真不错。”没想到,拿起瓶子仔细和二女身上地味道做了对照,“多少人试过了?”
“还没开始,多数是妾身亲自试用。老四要过一点,”二女把衣襟拉开些,按我手上去,“您发现有不同没?”
“哦,人?还是香水?”我动了动。手感不错,味道就忽视了。男人这点上有缺陷,左右半脑搭配使用地协调度比女人差,同时关注两样事情难度比较大。“我一次顾不来两样。你要让我闻香味就别拿人打岔。”
“咯咯……”二女笑的妖精,自顾朝我手上贴,“那就先人么。”
“不闹,天说话黑了。”将搂了怀里,“快说事,一会夫人就能找过来,你和老四怎么了?”
二女举了举瓶子,“老四打这个主意。知道妾身定了配方,今天纠缠几次,下午为这个还起了口角,妾身没给她留活话。”
“不是你一人地功劳吧?我可没在家里见你摆弄。”笑着捏捏她鼻子,这丫头到手的东西,老四想要走可不容易。
“妾身一人没那么大本事。不过都是和我手底下人配出来地,和老四无关。其实配方只有妾身一人知道,就是手下的人也不清楚。今天定配方后。妾身给两个人打发到剑南去了。”二女怀里掏了个纸片出来塞给我,“夫君收着。妾身的嫁妆。”
分工研发,从原料到制作流程的各项工艺,每个环节上用的人手都不同,二女独自汇总。呵呵,丫头片子是个能人。
不过绕过老四有点不讲理。按归属说,属于二女的劳动成果,可按两家合同看,既然是动用了作坊的人力物力,理应属于两家共有的东西,如今却变成二女地嫁妆了。
“小心老四发飚。”我将纸片打开看了看,密密麻麻小字,光从用料上就是花露水的好多倍,而且后面提到了白酒的蒸酿工艺的改造,并说明是三蒸后的酒才能下料,第一次对白酒地度数有了明确的规范,看来应该在七十度以上。香料的提炼上也从有了改进,竟然不在使用随酒蒸馏,而是单一提炼后的勾兑溶解法,太神奇了,和后世地工艺流程很相像。“一共多少人参与?”
“九个,不加妾身。”二女得意的仰起脸,让我揪她下巴。
“把去剑南的追回来,这些人都不要拆开。”二女打散研法小组的做法没有错,但只为了防备老四就有点因小失大。“就这些人,家里给他们的安置妥帖,尽量都弄到咱庄子上定居,要地要钱不能小气。你若真想把持这些人,所有的安置、奖励费用都以你的名义出,不是作坊,也不是王家,是二女的名义。记住,分阶梯地新产品研发,不要断;保持一个主打系列外,分档次的推出新产品试销,着重收集用户回馈的信息,不断完善产品类型和质量,这样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化学反应,不同体味的人有不同的效果,就好像二女把自己当试验品只能研发出适合二女类型用户的香水,完善类型,针对不同的客户推出相应地产品才能占有更多地市场份额。
“都不太懂呢,夫君说的复杂。不过收揽那些人会,二女有办法让他们伏贴。”
“不要怕老四抢,一会把夫人和老四都叫跟前试你地香水就知道。”我帮二女整理好衣衫,“和花露水不同,可以说是两种概念。”
老四气哼哼的当试验品,吵着要配方,二女笑嘻嘻不搭话,藏颖身后乖巧的捏肩膀。颖是精明人,一下就听出其中玄机,乐呵呵的不表态,光当她们小姑娘吵嘴一样的劝,“都多大人了,还抢一瓶香水,家里就卖这个的,还少得了你俩。二女以后不许欺负老四,要香水你就给她,”说着把小罐大方的塞老四手里,搂了妹妹一幅偏袒的模样,“你也消消气,拿了就别找二女吵了,多聪明个人,找二女个笨丫头计较,多没面子?”
“姐!”老四不情愿的从颖怀里挣出来,“你是装糊涂呢,二女明明…”
“明明什么?那有说自己姐姐糊涂的?”颖笑着朝老四戳了一指头,扭脸朝二女道:“去给老四赔个罪,往后好好相处,两家都依仗你俩呢,可是俩财神。”
二女笑眯眯朝老四夸张的行了个拜礼,老四一脸凄苦扭头朝我看来,“姐夫!”
“没,我瞌睡呢,你几个闹的声音小点,吵来吵去,还叫人明天上不上班了?”说完扭头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