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按子豪的意思,该由农户出?”
“啊?您怎么知道?”没说过这话啊,至少在李世面前没说过,估计是兰陵多嘴多舌,“没,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小弟可不会说。”
“其实算个好办法,”李世没理会我申诉,严肃道:“可有违常理,毕竟这其中环节甚多,若只通过农学也则罢了,可毕竟是工部的范畴。难不成让工部从农学购买种子然后再各道各县层层转卖下去?”
怪不得朝廷一直不推广不能留种的作物,李世这么一解释就通了,其中环节过于繁琐,到达百姓手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这就麻烦了,其中管制上若出点差池,误了播种都有可能,而且各地售价上也得统一规定,就必须成立专门地监管部门,这就多出一个机构来……天哪,又得草案,又得三省立案,这一来当今圣上都惊动了。李兄,这事就算了,咱讨论点别的吧。”
“繁琐,”李世无奈摇头,“何止是繁琐,就是递上去草案,三省也必然不会通放,光朝廷买卖粮种就于理不合。不过……”李世端起面前茶碗,左右看了看,又放了下去,“可以由李姓牵头,以特供的名义从农学上购买部分良种在宗族内部传试,就和农学大白菜一起列为特供,这样别人也挑不出来话题。”
“没办法给人家皇亲搭话啊,咱小门小户地……”这是个办法,先从皇族形成这个风气,逐渐蔓延到京城内外的豪门大户,等大家认识到这个好处后,再说推广的事就汤滚肉烂了。而且农学既然顶个皇家学院的帽子,给皇家提供新品种也不为过。
“不难,谁家不想多打些粮食,如今农学这高产良种名声在外,想必不少皇亲也同子豪索要过吧?”李世伸手指了指,笑道:“农学这边子豪勉力配合,包括这大白菜,凡是有了可能推广的良种都可以从宗族间试行。”
不错,李世这家伙聪明,不生搬硬套,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从大白菜就能得到这个启发,智商应该和我差不多高。“大白菜不敢保证,毕竟还在试验阶段,粮种没问题。还有,李兄到底是哪头地?怎么说了半天没听出来是和工部商议呢?”
“就这么办,挂了白菜名号先来,工部嘛。这就是工部地意思。”
看来曹老伯开始一心向善了,不错,老头巴解我?还是兰陵逼鼓动了他皇兄给工部撂了话?事不宜迟,赶紧筹备一下,幸亏我私心作祟,今年育良种比往年多,看来能应付明年春播。
既然人家工部的意思,那就得摆在台面上和老刘商契。当成个项目来办。规划好了先问内府要预算,打了农学地名号筹办育种基地等等。老刘破例没发表那番令人心烦地独到见解,前后事宜只要不太过分,都爽快的签字署名。
“去年那谁家要买咱家地地可能性还有没有?”一回家就给坐了粮堆上傻笑的颖拉来问话,“给人家说说去,就说咱钱凑齐了。”
“还有脸说啊,”颖直接给个白眼过来,“事情过去了。好端端的地谁还卖了咱家?再去要可就得罪人了。”
按理农学兴办育种基地的事不该我管,可借了这个东风给家里置办点良田也不为过,有地就有劳力,就有可以兴建作坊的庄子,顺便还能满足下颖的胃口。“问问。没事。咱岐山那边地庄子要能卖农学去就好了。”
“可不能卖,是赐给咱家的。再说如今钱老大那边打理地也过的去,养活个造酒作坊没问题。”颖喜滋滋的掐算着,“京里的老地。丰河一处,岐山一处,陇右那边还好几十里地……”
“美死你,还好几十里,小心让狼叼走了。”
“那也是咱家的狼!”颖喜眉笑眼的规划野生动物归属,“凡地头上地东西都是咱家地,前两天报信地过来,说高丽那边地劳力已经起运了。他们走关外。会不会有闪失?”
“不会吧?”我对那边地理不很熟悉,不知道该怎么走。“反正到了地头上才算账,闪失也不算咱家的。”这年头大家都讲诚信,不管什么货物,只要送货都是货到才付款,彼此打交道都放心。
放心是放心,但一系列的麻烦也才开始,陇右那边如同无底洞。几千贯砸进去如同丢了水里。杳无音讯。亏得兰陵赞助的这五千贯,要没这笔钱。王家就奄奄一息了。
“一万!”兰陵咬牙切齿地提醒,“没见过你这号的,按这个速度递减下去,往后我能收回来十贯就是万幸。”
“真的?不用往后,我现在就还!这太好了,没想到只要十贯,你早说啊!”
“呸!”
“才给你教的五讲四美这么快就忘了?”就算是封建社会,债主也不该这么个欺压债务人。“算,和你这种人没什么说道。跑来找我干啥?”
“没事不能找你?搞个基地要那么多钱去,不当自家地钱用。等海运回来,直接从你家的红股里扣!”兰陵撇撇嘴,“攥我手里的东西多了,就好好赖帐。”
“不是吧,我都忘了。只当扔水里,没指望他们能回来。”算算从远航到现在才大半年工夫,按兰陵的预测,回来还早,不抱太大希望。
“棉花怎么办?这小事本不该我来说,可想想也没人应付得了你这厚脸皮,趁采摘之前先说清楚。”
“和去年一样吧,近处是我的,远处是你的,多好?”死皮赖脸的扯长躺下,“你财大气粗,自然不会和我这落魄小民为难。”
“也行。”兰陵冷笑几声,“今年棉花又比去年多些,内府打算再开一家作坊,咱不是有协议嘛,专程过来找你商议。”
“别胡来啊,你打算要我命直接乱刀砍死,别拿钱砸。咱俩起的作坊可都不小,等高丽那边劳力过来就差不多能消化那么多棉花,你再盖一家不嫌浪费?”
“不浪费,慢慢盖,给明年做准备。这棉花越来越多,一家作坊明显不够,再说就内府盖,过来给你打个招呼而已。”兰陵慢条斯理道:“往后呢,咱分派原料按照各家生产能力计算,一人一半可不公平。”
“大姐,你欺负人呢。你有钱盖,我朝哪弄那么多本钱回来?去年不是说好前几年都对半分嘛,怎么就变卦?”
“不一样啊,去年和你滚了草地上心情好,一不留神地话你也当真?”兰陵娇笑着坐我身边,“可临了你趁我好心情上就分了最近几处的棉花,让我吃个哑巴亏。要不今年咱两家调换调换?”
“要不是这,所有棉花算个总帐,咱两家分摊?这公平,大家成本相同,不偏不相。”换了远处就倒霉了,运费高不说,还耽搁生产周期。竞争这么激烈,落了后手再不好扳回来。
“这才是人话,就这么办。”兰陵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我最近心情也好呢,呵呵……”
“本来我心情也不错,可现在不好了……”
“那等手上清闲了,妾身陪您出去转转,”兰陵挨过来,腻声道:“稍微朝远里走走。”
“多远?”
“千十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