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提供资金支持,理想与现实差距过大。
“我正要动身找你。你风风火火就跑过来,两句话没说完就给你摁到床上……”兰陵羞涩的轻轻踢我几下,“刚还纳闷呢,这人忽然转了性子。”
“最近发育,你不懂。”胡乱敷衍几句,“看来吐蕃人清醒过来了,这往后花露水生意做不做得成还是两可。”
“这到不操心。不过短期内那边的确要艰难一阵子。不光是花露水,瓷器甚至纸张都有限制。好些利润大的东西如今……”兰陵懒洋洋起身拿了份邸报。“如今缺粮食,从意思看。那边已经察觉这次饥荒与我朝有关,已经禁止捕杀那种鸟了,连续几个月都没收多少鸟嘴。”
“人家又不是瓜子,就算不明白其中道理也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现在只能走私,相对来说走私地利润高点吧?”
“不见气,打通关节上需要的花销不少,销量也比不上以前,”兰陵拉上来个方凳,将一打账本放上来,“你少动,又不是你家帐。”
“不希罕。”撇撇嘴给手里账本扔凳上,“这几年你内府没少掏人家吐蕃钱财,算光花露水上我都能大约算出来你地收益,加上杂七杂八地奢侈品,在八百万朝上说话。”
“也就这么多,”兰陵翻了账目查询,“吐蕃一年进项也可观,向我朝售卖不少货物。若不是吐谷浑一役伤了元气,泥象城以南早就被吐蕃移平了。细作回报的清楚,吐蕃人早打算从南边出雪山峡口过佛陀河攻占珈业一带。”
“天竺?”地名很陌生,从方位上大约能判断出来。“吐蕃人长本事了,也不知道咋翻过山去地。”
“听说是峡口,不用太翻山,我也不太清楚。”兰陵摆摆手,“有过去的人,听过些风俗。从说法上都不算国家,你一块我一块的,以吐蕃人地战力或者能得手。”
“哦,那地方人估计不行,干不过吐蕃。想想佛教从那地方传过来也不容易,玄奘法师当个宝贝的跋涉过去拿几本经书……”
“胡说。”兰陵使劲踢过来,“和你一扯就远,打不打和尚和咱有什么关系?花露水作坊你也别发愁,剑南那边不愁销路,价钱自然要底的多,内府一直没有在剑南道售卖就是怕吐蕃人钻了空子。”
“没知识吧?堂堂公主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话,谁给你说天竺就只有和尚?”鄙视一眼,搬过兰陵脚腕挠了把,“剑南那边先不着急卖,限制咱商品也是暂时的,等谈判时候就给这条加上,反正是他们着急和谈。咱漫天要价。”
“也没那么容易。”兰陵摇摇头,“人家就是收兵回去,咱也无可奈何。现在就是借着吐蕃内斗才能坐收渔利。他们现在缺粮食,粮食……”好像想起了什么,支肘沉吟许久才问道:“给他们种子么?就象给我的那种?”
“啊?”兰陵这话让我吃了一惊,匪夷所思。“说明白,不说清楚我就去衙门告你里通外国。”
“呵呵……”兰陵仰脸娇笑,“不知道那种鸟多久才能缓过劲来。既然人家吐蕃已经禁止捕杀了,往后就是有也不好收。他们缺粮食,按这么看今年收成应该不高,若两方撤军,人家内斗分出了胜负,不出十年又是个祸患。他们青稞不知道是怎么个种法,若三两年后就坏了产量的种子……”坏坏的朝我眨眨眼,“这一年丰收能补上年的亏欠就不错了。再丰收一年就忘乎所以地强行推广,到第三、四年连续两年没收成,再大地国家也得分崩离析。”
“哦,”换我朝兰陵踢了两脚,“先不说成与不成。光你这想法就够缺德的。”
“别打,”兰陵笑着躲开,从账本下抽了个吐蕃地域图摊开在眼前,上面将吐蕃主要农作物按地域细致的标志出来。“从与吐蕃通商就开始规划这个。你看,吐蕃那边也不全是青稞,有好些地方都种植麦子、高粱,以青稞为主罢了。”
“你什么打算?”兰陵计划成功的希望很渺茫,不过既然有了这么清楚地作物分布,往后祸害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你别急,事关重大,也不是咱俩能商议做主的。现在有了这个想法就尽量收集这方面的资料。你是农学少监,尽量私下里找懂行地问问清楚。”兰陵合了地图,“花露水作坊的事你别操心,内府已经有人过去沟通了,以吐蕃现在的底气,一意孤行吃亏的是他们。”
“不一意孤行也沾不了光。你这话我先放心,不过适度减产还是必要,记着咱有合同。你若完不成合同上的销量。我就扣留你的预付担保金。”
“合同上的事自然依照合同办,”兰陵无所谓的转转手腕。怪声道:“关键是今晚你若再不回去,俩夫人就能在家里开道场咒我这狐狸精。”
还好,道场还没支起来,披星戴月赶回来时颖正在咒人,不是兰陵,是老四。剑南地消息让颖很不爽,老四成为埋怨对象,对这点老四已经习惯了,一个咒一个吃,反正如今家里西瓜多。
既然兰陵给了准话,有支付的担保金垫着能多少能挽回点心情,趁了二女老四洗澡的空挡问道:“内府那笔钱真能落咱家手里?”
“有合同,他卖不够自然是咱家的。哦,咱和陈家的。”我提醒颖不要在钱财面前突发健忘症,下来嘛,着重欣赏颖地表情。
“可钱在咱家…”颖绞着手指很为难,“有点舍不得。”
“小心老四和你断绝姊妹关系。”颖的表情太有意思了,看的笑。“该咋就咋,沾便宜地时候还没到,再等几年。”
就和兰陵说地一样,吐蕃人着急,急不可耐。吐谷浑人依旧有条不紊的收复着失地,大唐帝国地火器实战测试仍在继续,吐蕃第二拨使节团已经到达长安。据可靠消息,两个使节团有不同之处,上次吐蕃大相派出,而这次却是吐蕃国王的亲信。
看来吐蕃国内矛盾在加剧,前线战局左右着吐蕃朝局势力的演变,这就更不好谈了,谈妥一方,另一方概不认账也是麻烦。唐政府面临一次艰巨的外交考验,即要把复仇心切的吐谷浑拉到谈判桌前,又要选择吐蕃能保证谈判结果的有效势力,还不能让有效势力在吐蕃国内发展成绝对势力,谈判结果直接影响到唐帝国今后国际政策走向。太深奥了,外交这东玄机太多,即便是打胜了也不那么轻松,大伙都在头疼该怎么应对地时候,李义府勇敢的站出来主动请缨负责三边会谈。
谁都没想到这多年的老滑头有这份勇气,我也没想到。按崔彰的话说,李大人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看来老李日子不好过啊,经过清洗再清洗,虽说上次的事件清流也蒙受了损失,可毕竟比新崛起的李、许一派根基要扎实许多。办好了,力挽狂澜,重震声威,办不好,那就……
多方势力纠缠,怎么让吐谷浑觉得不吃亏,又能让吐蕃接受联军开的价码情况下保持国内不发生激变;还得照顾军方地利益,老少将领们地意愿都要照顾到;最要紧的不能让当今圣上失望。这么复杂地和谈在历史上为数不多,可参考的模式几乎没有,老李很被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