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个文化遗产之类,就不怕梁老爷子一怒之下给它国家人全卖了陇右开荒去?
太好玩了,想的自己不由乐,迎面过来俩庄户给我莫名其妙怪笑吓坏了,连滚带爬消失在院落里。心里几乎已经肯定这事和商业机密有关系,不能大意,揪出来宰了容易,就怕人家弄个双保险三保险地,不光王家,内府也是个很有价值的打入目标。
拿定主意,再次冲了达莱院子里,摇醒,重复一系列动作,“一次就行了,明知道我大白天不会拿你咋样,非得弄的一幅已经咋样过的样子。”掀了被头给达莱扯出来,将高惠南写的身世扔给达莱,“看,看完说意见,看仔细。”
达莱抬头看了看我,确定自己不会被糟蹋,朝被头里拱了拱,拿了衣衫在里面穿好才起来朝我施礼看简历。大约十来分钟地工夫,达莱仰脸道:“是,从时间到经历,挑不出错来。婢子能知道地这上面都能核对,而且亲属中还提到婢子,大致正确。若要揭露她容易,只需要叫了婢子去跟前逐一质问核对细节,她必然哑口无言。”
“揭露?”我摆摆手,“揭露她能咋,杀了?你知道她们一次来了多少人?要想清白,一伙子三百二十人带小孩都干掉才保险,成不?”
“别…”达莱听我说的恶劣,赶紧温言劝道:“大多数人是无辜地,若想对您不利也不用派女子来。”
“对我不利有屁用,庄子里修的和集中营一样,往后住进去连守卫都不缺。明明冲了咱产业来的,你猪脑子啊?”
“婢子一定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是一点,尽量要观察,看看到底有同伙呢还是就一个人。反正要我就不会单单派一个来,也不光是到王家。”起身收起简历揣好,“这事你知道就行。往后就当她是高丽那啥女儿看待,让她尽力表现,好了就奖,坏了就罚,不搞特殊化。留心点,要动手就一下给都揪出来,留个渣子都是祸患。”中途想过严刑逼问,想想还是算了,说不说两码事,胡说乱说可能性更大。“你想个周全,有事直接和我商议。”
这事得给兰陵打个招呼,两家都属于大目标,内斗也不能便宜外人。牵马就朝兰陵庄子奔去。
正在家里解闷呢,进来时候还听里面算盘响,近前一看,不是打算盘,单独玩狼吃娃,属于算盘自带的娱乐功能。
“雨才停就朝我这跑,都有点怕你。”兰陵将算盘一端冲我。“该你走了。”
“耍赖吧?这边都死绝了,”伸手重新布置好,“我先走。”
“什么事来?别又是……”兰陵臊红脸朝我扫一眼,低头胡乱拨一行算珠,“有人报了,你家才送一批劳力过来。”
“三百二十整,你就好好紧盯我家看。”兰陵功力大进,几步就连成三行胡乱开火。弄的我损兵折将。“赖皮啊,单行来,连这么一排子多不地道。”
“你连地时候怎么就不说自己耍赖?”兰陵笑吟吟给我最后一行吃掉,又重摆一局,“不是专为耍这个来的吧?”
“算有点闲事,”从怀里掏了高丽贵族血泪史递过去,“你看看,比我给你讲三国演义有意思多了。”趁兰陵不备。去了她两行子。
“还都连一片了,”兰陵笑着朝我手上敲了把,“想不到呢,你家那个达莱的亲戚赶这么老远来串门子。”意味深长的望我一眼,“美中不足。可惜是个寡妇。”
“全天下寡妇,从你过后,我发誓再都不碰。”胡搅蛮缠赢了一局,心头大爽。“有个好笑地事,串门子是串门子,可达莱不认。”
“哦?”兰陵一楞,“说明白。”
“人不对,是有这么个堂姐,事情说的还不差分毫,可人对不上号。”连赢两局,何其爽哉。“今就不玩了,不给你翻本机会。”
“什么人,和我个弱女子争胜。”兰陵朝我肋子上戳几下,将作文塞给我,“头疼去吧,冒名顶替呢,呵呵。”
“笑啥,我好心来的。你还幸灾乐祸。”
“知道。我这边小心就是。看来棉花这东西已经引起邻邦注意了,这不光是织造作坊要小心。农学里也是人家打探的目标,往后收学生还要谨慎。接近你比接近内府更容易,而且又是农学少监,该耍的把戏,男人家嘛,郎君不是也声称青春期么?”
“少恶心我。人没带来让你瞧,提了脚能当榔头用,光是一把骨头。青春期和解剖学是两码事。”捏了兰陵鼻子拉了几下,“爽不?”
“要死!”兰陵扑上来一通乱拳,喘息道:“爽了。说正事。”
正事说起来有意思很,反正小半天的交谈很费力气,下午晃晃悠悠回家,刚下马就看老远过来一人,黑头,包裹严实,面熟,见面就跪,不扶。
“卢三啊,大白天你跑我家门口打劫?”上去踢了脚,“起来!”
“小人受老父之命,来向侯爷恩人辞行。您府上小的没脸进,这一早就侯了门外指望能有个照面,”卢三拉了拉包头的黑巾,“这不,给几个老妈妈剃了精光,全身没毛,回去才叫老父吊了一顿毒打,若不是说您下令剃地,这会已经下葬了。”
“哦,”我弯腰瞅了瞅卢三,就说怎么面熟却感觉别扭呢,眉毛没了。这看的人起盗汗,眼睛鼻子嘴,少了眉毛就感觉是个全新的物种,有上砖乎的冲动。“转过脸去,再看见就抽了。”
“是。”卢三是个实在人,立马脸扭了一旁,“在下这就赶去接人,您府上第二拨估计已经过了并州,一月功夫就到,保准误不了事。”
“误啊,你狗东西误我大事了。光这一拨就让停产好几天,做买卖没点信誉,早早晚晚都算违约,要不是看了崔家的面子,一个子就没你的。”伸腿又一脚,“谁叫你转过来了?”
卢三扭过头,委屈道:“您老可是错怪小的了。知道是给您王家办事,这风餐露宿就想早赶回来,一路都是小的和二哥亲自押运。千十个人,都是俺兄弟俩精心挑选地,只挑好地,不分贵贱。这一路上十几个老爷们都晾着,硬忍道京城,一手指头都没碰。”
“哦,那可难得。”这点值得赞扬,不过面对一群人干,提起兴趣也不容易。“你不是招揽吗?怎么还分贵贱?”
“咱这边为好听说是招揽,过去了还是买卖。卢家三兄弟的名号以前还管用,如今那边换了都督,钱没以前好赚了,什么手续都得朝衙门上办。”卢三控制着脑袋地角度,浑身不爽乱拧。
“哦,那是必然的。”换地都督很有经济头脑啊,老梁家落不少进项。望着面前的二道贩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看来你卢氏集团还是比较有实力的。说说,除过大批的贩卖,有没有三五个零售地?”
“这个……”卢三揉揉光头,“您要说小的这行当的确丢人,不过干这行十多年了,若走京城这一线,除过俺兄弟仨还没敢认头前的。三五个说起来也有,不多。除非是千里挑一的那些还有可能,这路途长远,豆腐运成肉价钱,除非买主高价预定,要不不会干这赔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