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贪官又什么了?我就是贪官也属于能造福一方那种,既然日子过的比别处都好,叫俺贪污俩钱又有什么不对?就和老刘这清官上去大家卖儿卖女相比,老百姓肯定拥护我这贪官,最讨厌连作检讨都道貌岸然的家伙,人类进化史上最失败的作品。
买烧饼去。今起来吃了点早饭。一运动,没了。胜姐生意好。旁边打胡麻饼的跟了沾光,我最喜欢站了窗口探脑袋闻里面飘散地香气,又是熟人,俩烧饼夹的鼓鼓囊囊,临了胜姐还追出来朝我塞了两根羊蹄,喜气洋洋祝贺她三娃弟弟升迁了地方政府里当书吏,让我劝劝三娃好好给政府工作,别为个羊杂碎小店辱没了国家公务员的高贵身份。
我觉得这三娃弟弟该死,早早死,别祸害人俏寡妇。好不容易才得了个生意兴隆,这边就晋升国家公务员,往后再晋升国家中层干部,再就晋升到军队里成军官,再就不用编瞎话了?算算时间也是,再假装书生说不过去,多少也得在身份上有个建树,演的还真逼真,明就劝劝咱三娃赶紧晋升到安康公主独子的位子上算了,哎!国运兴盛也挡不住妖孽横生啊。
“这算下来咱们得投不少钱啊。”农学里从不和刘仁轨谈钱,常贵就无所谓,一早没等我烧饼吃完就跑来进谏,雄心勃勃的计划在新购置的育种基地那边再购进几处田产,说换季的荞麦、黄米等作物应该划归到重点育种工程里,而为了适应北方稻米地栽植条件,有必要将在霸桥边上专门归置试验田。道理没错,都有必要,可馍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呼啦一下弄那么多……有内府打把资金撑着也成,可我这个少监连个娱乐的空闲都没了,谁受得了?“若这么下来,年上所有安排得重新计划,如今学监升迁了侍郎,我那边还负责个和谈,人手上耗不住,精力上也顾不过来……”这说着就算拒绝了,忽然感觉常贵眼神有点异样,三角眼炙热的光芒让我想给俩黑珠子扣出来。
这家伙存了心思,怪不得百忙中添乱,就等我说顾不上来的话呢,“呵呵,”伸手朝常贵指了指,“跑我这边耍心思,有没有信心?”
常贵早就就等我这么问,雄赳赳气昂昂一挺鸡胸,“属下谨遵少监分派,绝无二话!”
“照旧,寻思好,作个周详的计划书递过来让学监和我审批。若可行,由你负责。”人总是有野心地,大白菜培育项目让常贵一举成名,有了这个底气朝更高处爬的劲头十足,好事。只要我觉得放心,尽可以让他多分担点工作出去,忙了这几年,也该让我有个清闲。
比方说今天我就很清闲,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皇家刻意的炒作下,农学连续取得地荣誉和成果让刘仁轨标榜的农学精神转化为自豪感。成为一种动力,积极进取的决心。这就让领导省心省力,给了我混吃等死的借口,并为旷工早退创造了良好地条件。
“少监留步。”刚从打算牵马开溜就被神出鬼没的刘仁轨逮了个正着,天下最不幸的事莫过于此。
“议和,”胡乱指了指,忧郁的叹息一声,“议和进程举步为艰啊。三天两头里意外纠纷不断,哎!”
“哦,”刘仁轨捻须点头,“可老夫听说早春书信来往不便,议程已经推后到三月,李大人因公于洛阳尚未回京……”
“啊,对,是!”太不给面子了。就算知道我早退也没理由当面说出来,官面上这么直接揭短属于犯规行为,没文化地人才这么干。“英公府上……”也不好编,李老爷子十五过后跑临潼去准备春猎,没在京里。“好像是左武卫…”这事闹的,左武卫大将军随同圣上去凤翔行宫了,靠!平时托谎的几个借口都不成立,“其实是在下发妻邻近产期。心中慌乱……我还是不走算了。”气呼呼给马又牵了回去,到不是生刘仁轨的气,他就这样个人,早习惯了,恨地是今天谎话说的没一点水平!
转身回来见刘仁轨还站了当间等我,这老玻璃,目的都达到了还堵我干啥?做思想工作?也不想想给我做这么多年思想工作有没有效果?
诧异,到不是针对我早退行径来的。很委婉地提出下班后到我庄子上看看。有什么可取之处之类,并口口声声标榜自己关怀庄户生活,不能因为自己公务繁忙让庄子里地农户受屈,若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也可以考虑夹到考评里递上去推广,毕竟能让更多地百姓过上富足安康地日子是他毕生最大的心愿。
哦,很有建设性的提议,想偷学武功,到不好推辞。说道和宰相之类相互串个门子也是有面子的事。调访民情之类的,说不定王庄就成了这年代地大寨。对家里以后发展有好处,没理由拒绝。
微服私访,反正老刘也没几件像样的衣裳,穿不穿的没人拿他当宰相看,天生就没宰相那个雍容。这一过桥,先就是路,修的好,庄子上这几年路没少修缮,拱形掺杂碎石大石撵子砸地瓷实,经历各种天气考验,从没大规模塌陷过,比官道的质量更胜一筹。
老刘皱眉,话一问就开始皱眉,关于这个开支问题若全凭他庄上的微薄收益就可以放弃了,到了我家门前硬是没进去,拿只看民情,不去府上叨扰当借口,估计是被刺激到了,光是颖高价翻修侯爵府大牌楼花的价钱都够老刘喝一壶。
迎面走来几个年轻媳妇身上都光鲜照人。正逢了幼学放学,一大帮孩子们迎了讨厌的钟声熙熙攘攘跑了出来,认识我的绕道跑,不认识的就直接撞了过来,被我逮住一个蹭了鼻涕上来的头上一顿暴栗,欺负小孩真地很过瘾。
指了才和后村合资扩建幼学介绍道:“都庄子上的野孩子,周围的也有,在下也尽力想让他们往后成为有用的人才,虽然自己碌碌无为的把这前半生荒废了,可还是懂得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不能让他们重复我走过的老路。”
“少监过谦了,”刘仁轨摆摆手,目送了大群孩子远去,抬脚就进了学堂。几位年轻先生刚送了瘟神放学,想喘口气的功夫一前一后进来俩人,尤其后面那人不能得罪,赶紧过来见礼。
“先生们辛苦了,”这时候要有风度,很恭敬的给几个年轻人扶住,拉了一住看起来比较顺眼地,学了毛主席回韶山地场景,亲切的拍了他手,语重心长道:“今天来看看大家,看看王家庄上最辛劳地园丁。你们担负着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用语言播种,用粉笔…毛笔耕耘,用汗水浇灌,用心血滋润,精心培育懵懂的幼苗成长为参天大树,这世上最可敬的人!”说着朝校舍环顾一圈,头次进来,修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按我的建议,敞开的小操场里还放了几样游戏器具……正欣慰间,发现几名老师都热泪盈眶的,“你哭啥?你都哭啥?”
哭的,酸劲。胡乱带了刘仁轨在学堂里走了圈,指指点点的添油加醋一标榜,直到出来时候那几个先生都没激动完,刘仁轨轻轻扯了扯我,示意不用惊动他们。
“都年轻人,爱冲动,学监不必在意。在下带您去村舍里转转。”这丢人了,大小伙没点阳刚气,赶紧给话岔开,领了老刘朝庄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