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怪,”二女百思不得其解,“平肚子时候不敲打,这鼓出来一点,您也舍得?”
“闭嘴,睡觉!”
我全天满时满点的工作态度的确很罕见,刘仁轨走的时候我还没走,直到杂役过来问我是不是把马拉到后槽里过夜,我才迟迟离开单位,也没人说给我奖励大红花。亲爱的丈母娘啊,算了,还是去兰陵庄子上蹭顿晚饭,等月黑风高再回家,若丈母娘睡地早,连晚上请安都免了。
“让你婆娘撵出来了?”兰陵没想到天擦黑我才跑来,有点惊异,“鼻子怎么了?”
“少管。有饭没,赶紧,来热的。”
“定是撞哪棵柱子上了,这不没把你朝绝路上逼呢,心不在焉什么劲?”兰陵爱怜的摸了摸鼻梁,“疼不?”
“你再逼就上吊了,赶紧,弄饭吃。”打开兰陵手,先找几块点心垫垫,咬两口觉得再不回去失礼了,拍手起身,“算了,我还是回去吃,今就来示威的,哼哼。”
“作践人啊,来来去去地,当我这什么地方?”兰陵不满的捶了一拳,“轮不到你朝我示威。”
“丈母娘来了,还没回去呢。”无奈朝兰陵身上拍了拍,“走了。”
“哦,”兰陵吃吃笑的追上来又砸了一拳,“最近你老实些,别老朝我这跑,老人家眼力都毒,朝你夫人嚼舌头可不好。”
兰陵这话没错,丈母娘眼力的确不错,没敢对视,先行了晚辈礼就打算出溜,没想到丈母娘发话了,“姑爷这为国操劳的,还没吃饭呢吧?”
“吃,吃过了,您老奔波一天,赶紧歇着吧,我还…姑爷还…女婿还有公文要批阅。”朝一旁颖扫了眼,二女也乖乖的坐了一边,老四不知道为何没回去享福,当了她老娘的面靠椅背上打瞌睡,没点礼数,也不管管。
丈母娘不经意笑了,朝颖拽了把,“赶紧伺候姑爷用饭去,老婆子坐跟前不像话,二女,带我去后面歇会。”说着扶了二女走了,临走好像还看我一眼,我反正一切用余光扫描,爱咋看咋看。
老四等老娘走了忽然来了精神,裂嘴笑着打量我,这我不怕,回瞪两眼,很解气。颖过来朝我肩头一拍,“怎么就没平日里的随和,看给我娘吓地。坐都不坐了。”
“搞清楚,她吓我还我吓她?”
“什么吓不吓的,怎么连问您用没用饭都成了坏话?”白过来一眼,“就说看看您,才前庭里等了现在呢。”
让老人家等当然不对,虽然见面说话都好,可说不来,反正有点别扭。看了老四一眼。压低嗓门道:“你不知道,你妈对我印象不好。”
“乱说,外面老夸您呢,谁瞎嚼舌头?”
“就是,当年陪你回门,你妈说我傻傻的,”记的最清楚,和老四站一起看傻小子的情形。母女俩还一唱一合,当我不存在……当然,我当时也有点紧张。
“那是夸地话,”颖招呼丫鬟赶紧上饭,“总是好话。您当好话听就对了,我娘就那人。”
哦,这就好解释了,意思就是没一句好话。胡乱扒拉好几碗饭。这的确是饿了,吃的感觉塞到舌头根才解气地晃悠起来,“遛狗去了,你赶紧陪你妈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浑话,府上大门都插了,这会出去遛狼啊?”拽了我朝后宅去,老四笑地嘿嘿在后面跟着。气的我就打算问她要门票。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二女就有这个打算,炕桌子拉到后沿上,尽量让外面察觉不出灯光,花花绿绿不知道什么地方翻出来地衣裳面子裹了一身,还两壶酒,长长的喜碟摆地整齐,吉祥干果似模似样。大撒角褶裙裙子端端正正把腿脚盖的严实。红扑扑苹果脸蛋在红蜡下泛出皎洁的光芒,正低头眺眼的朝我偷望。
“这是二婚呢?”小模样给我逗笑了。正想打趣两句,二女竖了根手指朝我嘘嘘两声,斜眼指指窗棂。
“哦,”看来二女这贴墙根的习惯是从陈家偷学来的,外面还有高手。害怕很,这夫妻生活过的都没点隐私了,蹑手蹑脚来了二女跟前,细声道:“你做法事呢?”
“今就二女一人,”二女正贴过来,忽然又坐直了,递了喜碟过来斟了一下,捧起来交送我手里,“这第一下是房家敬您照顾二女这么长时间,往后二女就没了房家这个姓,从了夫家,同爷爷、哥哥再都没有牵挂。”
“好,”丫头说的庄重,得喝。干完捏了捏二女粉脸,“总不说清楚,你叫啥?”
“以前再都没记挂了,夫君叫二女也应,叫二狗也应,你说什么就什么。”二女见我喝地利落,笑着擦擦眼泪,接了碟子再斟,“拜天地是骗人的,老天不保佑二女得个好父母,二女却给自己找了好郎君,往后心里没了别人,夫君往后要好好照顾妾身才是。”
“好,”丫头算是从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里走出来了,接过碟子没思索,干。
二女抿嘴一笑,“第三下夫君给妾身斟,往后风风雨雨里相互扶持,妾身不是那些豪门大户的娇弱女子,该用到,该用命,别在惜,顶到头前第一个就是二女,不朝家里当摆设。”
“那你还是给我斟,这话先轮我说的。”丫头地话我相信,可我活一天还轮不到她顶到头前。“别给自己找心慌,我死了轮你,不用太着急。”
“那咱俩都不喝,”二女按住酒壶,借了光亮凑了过来,细声道:“心慌慌。”
“心慌啊,那把喜碟拾了,换酒盅来边喝边说会话,”顺手拿了个枕头塞了二女背后,赞道:“还就有新娘子的模样。”
“您和夫人那一晚怎么过的?”二女递了酒盅过来,小媳妇模样散了头发,用牛角梳子叉到一边,露出半边白腻的颈子,一脸贤惠地跪坐在我身边。
“当你听了呢。”闷了一杯,爽很,伸手再要。不好意思道:“就那么……胡乱那啥。”
“那……”二女羞的脖子都红了,半边脸埋了头发里,“疼吧?”
“不好说,我不疼。”这丫头,当事人都没问对,还把自己问的这么香。起汗了,和了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四散开来,闻的人有点上头。
“那……”二女有点软,握不住酒壶,好不容易放稳,身子就瘫了下去“您一会别看二女…”
“哦,”伸手给二女接住,就感觉软绵绵一团,扶也扶不住,从手里朝下滑,一直贴了铺盖上,身体仿佛液化般的从宽大的裙子里渗了出来,象征性地小裹肚上那传神的喜鹊枝头下抹出一豆嫣红,随了上下扇动的薄纱展翅欲飞。粉红色,逐渐绯红,顺了颈窝渲染开来,起伏,平坦,纠结一起的长腿,捏成一团的脚丫,眯成缝隙却不愿闭合的大眼睛。
“你总要学麻花么?”
“恩,”二女引导我手漫无目的的游荡几圈,“您别看,那,丑……”
一股贴人地体香味弥漫开来,莹润,鲜嫩地味道;不知不觉中,丫头紧捏着的脚指舒展开来;春雨霏霏,积落在青嫩地蓬蓬上泪珠般的滑落下来,滋润着身边的一切,泥泞却透着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