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该有的都有。置办物件连庄子都不出。顺当。”得意很,满长安能在庄子里开大商号的就王庄一家。周围几十里想置办货物的全都得上这来。
“好是好,总是觉得少点什么。”李世觉得有点不对,忽然又推了个庄户门朝里找,“就说不对呢,走了这么多家竟然没见家里有大牲口的。”
“哦,小弟为了减轻庄户负担,专门起了牲口棚子,全庄的牲口都拉进去有专人饲养。统一管理,有专门的兽医,比放了庄户家好的多,每年添地新犊子也比以前多,农户用起来也得劲。”
“怕是能想到的子豪都想到了。今看的全,呵呵……”李世拍了拍庄前的大门楼子朝远处眺望,“好景致啊,可惜就你王庄这一片上有,若这关内都这一片景象就把大事办了。”
“就快了吧,邻近的几个庄子也比以前好多了。怎么说呢,算是王家庄子带起来地吧,毕竟大作坊有几个,需要的劳力多,也都学了养鸡种果树的。要说因地制宜吧,模式也就这个样子,不麻烦,也不难学。关键看政策,这是近些年朝廷政策好,有农工商并举,相互促进相互带动。百姓好,国家才能好,盛世嘛,就得这个样子。”
李世点点头,“王家庄子的模式若能推广开来,所谓地盛世怕是不远了。”
我一般不敢这么说话,盛世就是盛世,加个所谓就变了味道。和李世一起就这点不好,他比较愤世嫉俗,老带了批判的眼光看待一些值得肯定的地方。拉家常话的时候总是喜眉笑眼,可一牵扯了国啊,民啊,政策啊,他好像就有点哪啥了,话说的也放肆;我打一百分的时候他就给人朝廷开个六十分,也有不及格的时候,反正比较苛刻。
颖不一样,最近就变的比较宽和,她说是我老在家里陪着心情好地原因,不过照我来看是下手包了云家荒地的因素居多。
云家满世界想把荒地包出去,可庄户们心存疑虑,毕竟云家的信用值有限,没人敢带这个头。可现在不同了,如同观世音下凡的王家大夫人发话了,这还了得?这已经和信用值无关,颖在庄户们的心里早就化身为神佛一般的等级,不但一口气给荒地包圆,谁家想赁就直接找了管家签个合同就成,有出产只收地租再没有别的附加条件,没出产王家承担一切损失,这简直太划算了,一分本钱不掏的买卖。
五百亩,前后五百亩就两天时间分完。庄头地牛家老爷子八十多了,全庄子数他年龄最大。老头倚老卖老地横了管家跟前非得连没出生的小重孙子那一份也赁上,不给赁就口口声声找大夫人讨公道,硬说当年大夫人进王家门地时候他给拉地马车笼头,还得了二十文喜钱。
这不好得罪,这年头上了八十就是资历,赁一份就赁一份吧,只要能种了主家也不嫌佃户赁的多。地一分派完,全庄的壮劳力就有了活干。颖划分的好,二百亩鱼塘,三百亩的荸荠,高老师就住了庄头未竣工的别墅里,该怎么走水渠,挖多深,怎么个浇灌,没事就蹲了荒地上帮忙规划。
“你挺个肚子就别满处乱窜。”颖有了事干,到把怀孕的茬子给忘了,举个大肚子前呼后拥的不停点,二娘子身体好无所谓,我前后跟个孕妇觉得脚累。孕妇竟然一点疲倦都没有,受不了。
“夫君若累了就家里歇会,这渠子挖开了接水呢,高先生下午回来还得朝南边规划。可不能耽搁。”
颖给大肚子放了窗台上顶着,俩丫鬟正七手八脚地给她擦汗,我和旺财坐了一旁舌头伸多长泄汗,旺财好点,一骨碌滚了花池旁的湿地上降温,我只好给头上顶个湿毛巾。
“歇会啊,谁家诰命夫人往庄稼地里跑?前几天硬说大肚子走不了路,今我看你都能跑了。”颖风风火火的样子又出现了。就一个字,利飒。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样子,还嫌人这个偷懒,那个偷懒,管家吓的老胖的身躯后面跟着不敢离,出的汗都按斤算,早上蓝裤褂还看着整齐,中午就换了一身怪模怪样的淡蓝。一问才知道出汗泡了颜色。把里面地单衫子染了。
“夫君就是农学上的,妾身这诰命下地里也不丢人。”这还嘴硬。我看她就是想朝隔壁荷塘的云丫头显摆自己的声望:看,小丫头喊多少天没人搭理,我就一声令下,满庄子除了月子里的连残疾人都来了。“没见人云丫头见你都绕了走吗,够了,别折腾下人,害人管家染两身衣裳了。”
颖乐了,俩伺候丫鬟也憋不住笑乱吭哧,旺财以为什么突发事件,一骨碌爬起来就朝颖跟前护驾,得了块点心。
高老师是个尽心人,程家、王家两头跑了指点,颖专门送了辆大马车给他,还从府里挑了俩伶俐地下人前后照料,程家也专门找的工程队在王家庄子里赶工建造高宅,用料考究、设计新雅,我老远看那起门梁的木料都眼红。
“这太哪啥,咱家门头上该换了。”
“那是高先生学生孝敬的,您跟了起什么哄?”颖忙了一天,小衣都湿了,才洗了身子换了个宽松麻料地大裙子躺了榻上让二女捏脚,舒服的哼哼唧唧。
“我来,”二女捏了会打盹,这些天都累着了,外面作坊里分家呢,和老四一天闹的天昏地暗。就看快歪倒了,赶紧抱起来扔到炕上先睡。“看把娃累的,衣裳脱了睡。”
“累了好,”颖见我过来,伸了脚搭我腿上,“二女顶事了,该操心的地方多……”说着摸摸肚皮,“往后这孩子一出世撂给二女的摊子才多,正该好好磨砺下。”
“恩,你俩都是要强的人,受苦的命。”
颖笑了笑,“夫君一阵没去农学上了,多少该去看看。”
“不看,有事就叫了。”我是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地人物,别看人不去,咱有报信的。这几天农学里筹备明年稻谷的事,岭南几处大试验田需要资金,常贵想学了我的样子朝内府要点经费,连管事的都没见上就给哄了出来,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能是刘仁轨要强,硬是撑了脸面没来找我,还一本正经的朝内府递了计划书,没音训。内府又不是傻子,农学里多大花销人家有账,试验田的款子我要不少了,农学里经费够,就是想图个宽敞多要点,内府给我面子,可没给刘仁轨面子的道理。
等吧,等老家伙觉得手头拮据过不了日子他就得求我来,一个个都大把地预算惯了,过几天精打细算地日子也不错,嘿嘿。
“笑什么?”颖见我捏脚捏的不顺序,还笑地猥亵,以为我打她主意,不好意思的抻抻脚,“可不行,经不起您折腾,炕上滚一个呢。”
“胡说,”拽过脚来拍一巴掌,“想别的,没功夫打大肚子主意。”
颖不满的撅撅嘴,“总是没想好事,外面有顺眼的了?”
“想个男的,胡猜。”
“那可够恶心的,”颖一脸怪样子挥挥手,“传传就成真的了,带戒指带的。”
“小心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