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地,说不来什么滋味。我这就走。不烦你。”
不知道是不是和路走多了有关系,产期都过了还朝外面跑,送兰陵出来正碰了颖从府门进来,一照面上俩女人亲热地就挽了膀子拉话去了,一时半会完不了的样子,我又不好在跟前搀和。
摇摇头,喊丫鬟去后面取了我鱼竿来,独自钓鱼解闷。
巧地很,云丫头正在蓄水池子旁指挥了放水,高老师也站了远处指挥王家庄户开荒地,工程进展地迅猛,挖出来的生土直接就运出来垒了塘坝,依了渠道起了个长长的土方坡,气势磅礴。
云丫头见我,老远打了招呼就跑过来,关切问颖的情况,看来这满庄子都等了这一下呢。
“就快了,随时都可能。”只能这么说,没办法。
云丫头指了指远处王家的工程,“刚还见夫人在这边呢,小女劝了几次才回去。”
“哦,哪可得谢谢你,”看表情还真是……不过小丫头的表情一向不实在,若只论表情的话,周围这么多女性只有老四最可靠。慢条斯理的撑好鱼竿,轻巧地套着渔线,漂子放下去才发现水变深了,又扯上来调整。“怎么这季节存水?入冬荷塘里不用水吧?”
“不用啊,就是这大池子里进了几天水。”云丫头滚了块卵石坐我后面看钓鱼,“问了高先生,若说养鱼的话这水面太浅,长安冬天比他们那冷,水浅了容易冻了鱼。”
“打算养鱼了?”笑了笑,渔线上比划了浮漂的高度,这近处怕有一米半,锅底的塘子,中间三米都不止,往后游泳的好地方。
“不花什么本钱,多亏王家大哥上次提醒,既然有了这塘子就捎带地养上些,近些日子长安大楼馆里要鱼的多了,今还专门拿木桶给送了不少。”云丫头指指路上放的一个推车,“试了拿蛆喂,今喂了不老少,鱼吃呢。”
怪不得半天没点动静,鱼都吃饱了叫我钓谁去?给鱼竿叉到撑子里,无聊的看了远处地工程发了会呆,估摸兰陵也快走了,朝身后的云丫头笑了笑,“回去了,养鱼的话比种莲菜可辛苦,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哦。”
“恩,高老师也这么说。”云丫头站起来麻利的帮我收拾鱼具,见我提了马扎站起来,“王家大哥,这才一阵就着急回去?小女有事情想请教呢。”
“哦?”
“您说这鱼养的多了能不能有个销路?”
“那不能问我,得看有没有人爱吃。照现在看怕养多了是个累赘,会做的人不多,你得先让大伙有了这个爱好。”朝远处路上望了望。兰陵的车驾还没出来,撑开马扎又坐了下来。“虽说这开头不容易,可等大伙爱吃了,养鱼的也就多起来,往后就更不容易。所以说这养鱼身累,卖鱼心累。”
“这个小女也想到了,心里想试试。也不一定非得养出什么道道来,高先生那边也挖地是大塘子吧?”
“是啊。”看云丫头那表情就笑了起来,“蓄水,养鱼都行。王家这边包了你家地,照了你家学呢。”
“您又笑话了,”云丫头红个脸坐了跟前,低声道:“您是个通博地人,同一件事情就比旁人干的好……”
不知道云丫头存了什么打算,正等了她说下半句忽然停了。远处传来隐约不清的喊声,赶紧站起身来朝路上看,三、五个人朝这边狂奔,领头二娘子边跑边朝我喊,紧跟其后的就是老管家肥胖的身躯。能和二娘子在轻功上一较长短,肯定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背了风听不清楚喊什么,赶紧迎头跑过去,云丫头提了我鱼竿鱼具在后面追了喊我。
夫人要生了!没等二娘子过来。老管家竭尽全力的一嗓子让我一个机灵,想都没想撒腿就朝家里跑,就感觉耳后生风没喘气就窜了回来,化成一条黑影就朝后宅射去。
“人呢?人……”后宅院里二女、老四、丈母娘,连兰陵都没走,常婆婆立了门外正等我,一见我进来马上给身后的二娘子和半死地管家踢了出去,指挥七、八个丫鬟热毛巾热水地朝里面递。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侯爷…”
“啊?”常婆婆问了声我才反应过来,抬脚就打算跟了送热水的丫鬟一起朝产房里走,被丈母娘一把扯住。“姑爷可不能去,阴气正旺地时候犯不得冲,您就门口侯着。”
“哦,”听话的点点头,伸了耳朵朝里面听。有说话声。颖和孙婆婆在交流些什么,听声音颖情绪稳定。没有电视里演的要死要活场面。没理丈母娘拉扯,朝房门跟前走了几步,朝里问道:“男的女的?”
“没生呢!”这捅娄子了,丈母娘一用劲就扯了一边,二女也学了样子赶紧过来,老四咧个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严肃,兰陵倒是没忌讳,扭过脸扑哧一声乐了,就弄我个大红脸。
等了大约一分钟开始着急了,这人进去老半天要生不生的,连产妇传统地叫唤声都没,搓手,绕圈子,不停的想朝里窥视,常婆婆见我伸脑袋进来就赶紧放帘子,丈母娘拉了几次也放弃了。
怎么没个动静,爬了窗棂上朝里问:“怎么样?生到哪了?”
颖里面哼唧几声没听清楚,孙婆婆里面接话道:“还早,侯爷别着急,夫人现在平安。”
“她是要喝水了吧?”颖的声音很象夜里口渴要水的声调,赶紧吩咐个丫鬟送热茶进去。
“你别瞎搅和,”兰陵过来给我叫了一边上,“该怎么样稳婆说了算,就坐这等着。”
“该到吃饭的点上了,吃点东西生有力气。”说到这觉得很有科学道理,马上又跑窗户上朝里问:“饿了不?吃点……”
“侯爷您外面别出声,若扰了夫人出了差子老婆子可担当不起!”孙婆婆冷冰冰在里面砸了一句后就听见里面笑声,颖生孩子都不专心,还有工夫笑我,看来游刃有余。
天就黑了,大灯都点上,才听见孙婆婆里面吆喝了要家具,常婆婆地声调也变的高了,丫鬟们进出的换水换热毛巾次数越来越频繁,颖的挣扎声越来越大,能感觉来是在紧要关头上,听地我心揪到一起,扶了窗棂上连呼吸都停止了。
想出声鼓励下,就怕影响颖的注意力,心里抓挠,指甲在窗台上乱抠,快入冬的天气一阵一阵的出盗汗,能感觉额头汗水朝下滴。要命了,这么久还没个结果,常婆婆刚还出来进去的报个平安,现在钻里面老半天没见人,光听颖撕心裂腹的尖叫声吧稳婆的声音都盖住了,每一声都刀子一般割我身上。
小顿饭的时间,我感觉颖地声音没有前头那么有力了,发虚,不对劲,回头看看丈母娘一脸焦急,心不由往下沉,这不是好兆头。
得进去,下决心迈步朝里去的当口常婆婆出来了,拉我一旁小心的交代,说孩子有点大,生起来困难,这时候得靠夫人朝过挺,提一口气能挺过去就平安了。
听这话脑袋就‘轰’一声,还挺个屁,小模样小身子的哪来那么好体力,这不是她一人能挺过来的事。扶了门框站稳当,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把给常婆婆拨开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