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让她觉得身上不利飒,今天改挑饭菜的毛病了。
三季稻在岭南道和江南道并行试种,没多大障碍,有农学里带来的专家督导有没有我无所谓。我巡视的工作圆满完成,兰陵的出现让海船作坊军心大震,俩人随时能走,毕竟这些都是给生孩子找地借口。
“我下厨,让你带的几个烂厨子学着点,不会做就说不会做,埋怨可不对。”笑这捏捏兰陵鼻子,老这么闷闷不乐对身体有害。这些都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变的东西,由点到面的改变需要潜移默化的时间,如今朝廷在广州地区下了本钱,建设已经初具规模,只是我和兰陵来的时间过早,相信十年后再过来一定不会再这么垂头丧气了。
既然来了就要过的舒服,活的自在。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所谓海景花园里吃生猛海鲜地条件都具备。这在当年是想都不敢想地事。如今对我来说即便不种甘蔗,在屯门附近修建个似模似样的大宅子还是没一点问题。
“就住下。吃穿我搭理,有我在还能让你饿到了?”拍拍胸膛,指指简易行宫周围地环境,“这里不错,来的时候你不是被海吓傻了么?若再住的近一点就更好了,坐了山头看海的景致可不是长安那帮人能领略的。”
“恩!”兰陵起身支起一扇窗户通通风,“的确,每天都去看看,老看不够。”说着抱过装满贝壳的箱子朝我显摆,“岭南的东西长安也有卖,可竟没有一件比我箱子里好的。守了这么美的地方却过不上好日子才可惜了。”
兰陵忽然有个想法,利用当地优势大力兴建造船作坊和航海学校,立志为大唐航海事业做贡献的有志之士都可以享受由内府为首的航海股东会所赞助的补学计划。一来算是来岭南的地域补贴,二来航海业一旦成为热门产业的话,不但拉动当地的基础建设,良好的待遇还能吸引更多的人参加到这个事业中来。有了这么些港口、船只、船厂,加上日益频繁的海上贸易,岭南在地域影响力不断提高还会吸引到朝廷更多的关注,促成一个良性循环。
“恩,有魄力!”大拇指先赞一个,兰陵这么多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对基础的地域经济观念认识透彻,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进行改变。可以内府为首的航海产业里的股东可不会这么想,他们愿不愿意将到手的利润这么大的投入进去还是两可。至少我也是股东之一,我愿意建船厂建学校来保证自己的后继利润,可我还没有伟大到建立一项为所有航海爱好者提供资金帮助的援助基金,没人愿意给自家财富扔到这个黑洞里。皱眉问道:“你考虑过大家的想法没?”
“就知道你不愿意。”兰陵没理会我的问题,笑道:“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心甘情愿。参与海商地人太少了,而且仅是你们这些蠹虫分享这杯羹有点不近人情,是吧?”
“什么意思?你说的蠹虫是指谁?你把话说明白!”佳肴也做了。酒足饭饱了,水果吃好了,就开始指名道姓的进行人身攻击,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闹的,”兰陵打个饱嗝舒服的摸摸肚皮,“我问你,当时航海计划前你给我说了些什么?”
“我说啥?”不记得了,估计一激动说了些宏伟蓝图之类的屁话。可激动时候说的话算不得数。我可没说要成立航海基金会,想把我捏到手的钱再抠出去地可能性为零!
“你说的我也忘了。”兰陵笑的欢实,好久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看来得捂紧自己的钱袋子了,通常这样的笑容对我来说不是好事。“为什么不让有能力的家族都参与进来?我觉得有必要起草个相关的律令,设置一个管理航海产业地机构,统一的进行许业令考核,统一在屯门港交纳入港的赋税。这样不但朝廷从中获益匪浅,地方上也不用再为户部调拨发愁。”说着挑衅的扫我一眼,“唯一可惜啊,就是咱们这些蠹虫吃不了独份了,是吧?”
“关口上不是早有税制么?船舶往来都有交纳。不用再多此一举了吧?”心存侥幸,不能让兰陵在这个上面找突破,一旦形成统一的税制就让我们这些贵族活不成了,和一群见利忘义地专业商人竞争太没面子。关键再没优势。
“你听懂我的话了,却假装糊涂。”兰陵鄙夷一眼,拿了纸笔顺手就将自己的构思纪录下来。首先是停泊在港口的船只将会实行统一地赋税制度,不在有贵族或内府以前所享受的政策倾斜;许业证将会由朝廷统一颁发,有实力的家族或商业集团都可以申请航海许业令,在经过考核后拿到许业令的航海机构则有义务按照利润比例捐助航海事业。按照捐助多寡来获得航海学院里生员的名额并享受一定的政策优惠。不过是个框架,兰陵吹了吹墨迹递给我,“想法就这样。帮我细细规划一下,你有添油加醋的本事。”
“不!”首次站了贵族的面位上考虑利益地得失,兰陵的所作所为是在和航海股东们对了干,一旦形成正式的法令得以执行的话,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我们这些原有的股东。要知道远航海商如今是个垄断局面,巨额利润的趋势下,这张纸片一旦生效……“我抗议!”
“抗议无效!”兰陵学了我口气摆摆手,“我才不怕你联合那几个股东和我作对。想朝里面挤的人多了。光长安显贵想染指其中地人…哼哼。你们这几个成不了气候。信不信,没有内府撑着。出海地早不是一两家,如今我把话放下来了,还不是一呼万应?”
无耻啊无耻!兰陵为了李家的基业放弃内府一部分利益理所应当,可不能把我们股东地利益作为牺牲品对待,虽然她自称怀了我的孩子,可……可老爸冤枉啊!
暴走,兰陵的话是真的,我们几个股东翻不起大浪,甚至连浪花都可能弄不出一个,看她笑的得意我就想给孩子他妈暴揍一顿!好端端的旅行嘛,穷点苦点,大家这几千年都不是挺过来了么,这么着急的变什么,难道真要把个渔港变成深中集?社会主义开股票市场还有个摸索阶段,封建主义发放航海令就这么干脆?至少让我们这些股东们再摸索个四、五十年,等大家赚的不爱赚了再放开不迟嘛!
“我决定和你离婚!你这个吃里爬外不积德的婆娘简直太无法无天了!”手里攥了兰陵硬塞过来的航海业改革框架打哆嗦,一口气给盘子里的剩采吃个精光,不过了,水果也干掉!
“我可不愿孩子没出生就顶个撑死爹的名声,小心晚上闹肚子吵我休息。”兰陵一上一下的张合的着脚趾做孕妇保健操,半生不熟的调子哼了我才教的粤语歌,虽然这年代的越语和后世的粤语是两码事。
“你会造报应!”
“等着呢,”兰陵点点头,很愉快的接受我的诅咒,笑道:“好了,再喊也没人来救你,趁了还能吃口饱饭,还不快把草案制定的偏向我们一边?”
“我们?你已经叛徒了,少和我这种革命义士混为一谈,代表众股东鄙视你!”举了兰陵递过的意向哗啦摇晃示威,“你等着,我会让这个玩意变的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