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到了伤口处,同时发力,用最强悍最快的速度,生拉活拽的把裂开的血肉筋脉用锻造般的强硬手段融合在一起,他生生痛出一身汗来。
楚玉和萨帮他包扎好伤口,他才终于吁了一口气,古铜色的肌肉上明晃晃的,一双深邃的眸子扫向旁边的司宇。
司宇正盯着他脖子上一颗汗珠猛瞧。
那颗汗珠是从头发林里滚出来的,在灯光下闪着透明的光泽,调皮的顺着陈起因为吃痛而青筋凸起的脖子滑落下来,最后流进他深深凹下去的锁骨窝里。
司宇是靠在榻上的,因为角度的关系汗珠流进锁骨窝后他就看不见了,陈起转头的时候他正伸长脖子猛瞧呢,结果被逮个正着。
“有那么痛吗?”司宇冷了脸,与其不屑,除了陈起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恼羞成怒。
陈起很好奇他在看什么,不过这个问题不好当着大家伙的面问。
这段时间司宇每天都会遭遇一番陈起刚才承受的那种痛楚,可以想象这个柔弱的人是如何忍过来的,也许正是因为他无情,所以他连自身的痛都不在乎了。
“我感同身受。”陈起说。
司宇移开视线,等楚玉洗了手,朝他招招手:“过来玉儿。”
“殿下有何吩咐。”
“这个人没有房间吗,为什么都挤在我这里?”说完很不爽的扫了陈起一眼。
蓝息适时开口:“我跟国相大人还有要事相商,你们早点休息。”
等蓝息和陈起都走了,司宇冷下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的什么小把戏,哼。”
楚玉假装没听见。
天快亮的时候,一队人马进了城,为首的人胡子拉碴的,□□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此人浓眉大眼,英武不凡,不是楚越是谁?
蓝息一夜没睡,先前跟陈起商量了几个时辰的后续事宜,刚躺下,就听雷森在外禀报,说楚越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蓝息掀开被子一下子就坐起身来,身体比脑子的动作快,他一条腿已经下了地,大脑才迟钝的发出命令。
身形一顿,蓝息收回腿,快速躺好,面朝里。
很快,门被人轻轻推开。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压抑沉重,似乎担心吵到床上的人,步伐之间的间隔很缓慢。
蓝息屏息,从门口到床的距离分明只有十来步,那人却像用一辈子在走似的,怎么也到不了头。咚,咚,蓝息不由有点着急,总感觉下一声“咚”总也落不下来。
终于,来人在床边站定,蓝息甚至可以听见他陡然变重的呼吸,却又迅速屏息,生怕喘气声太大把床上的人惊醒似的。
“宝贝儿……”他声音有点沙哑,里面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急切,尽管才三个字,那浓郁的思念已经尽情倾泻。
蓝息感觉他的心脏提了起来,正准备转身,楚越却又悄悄退开。
蓝息回头,只看见楚越高大的背影,可能是着急见他,楚越只是脱了铠甲,里面原本白色的短衣肮脏不堪,空气中弥漫着带着凉意的尘土味儿。
他听见楚越在外面吩咐人准备热水,不由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