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已经在院子中间站着了。”
大爷爷起身,准备去亲自执行家法。
周想拦住他,“大爷爷,你只这样打几鞭没用的,我这里还有一状要告。”
“好,你说。”
“大堂伯带人去我那儿找二堂哥,非说我藏起二堂哥了,私自进屋翻找不说,三堂哥还顺手牵羊,偷我的金笔。你只是抽几鞭,他们皮糙肉厚的,疼两天没事了,不长记性。”
“你说咋办?”
“当众宣布所犯的错,当众抽打,以儆效尤。”
老人坐回床边,“你这是打算叫我们这一支在全村丢脸?”
“脸,早已经丢光了,丢的满地都是,谁都可以踩。刚才一进村子,比我晚一辈的,到他面前起哄,叫他打断二堂哥的腿。
我想,这肯定不是一次两次,不是一年两年,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关门教子,你们都在掩耳盗铃。
村民愚昧无知,你们粉饰太平,周家村已经从里烂到外,臭不可闻!”
“想想!”周全虽然知道小闺女说的不错,可是这样扒脸皮,还是自己的长辈,太那啥了。
“你也一样,改的只是在外,内心还是认同这样做法的,脸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周想又怼上自家爸爸,但瞟到旁边老人颓废的样子,便转身出了屋子。
自己是真的忍不住,大爷爷一生的清明都毁在大堂伯手里,他过世后,没人能管住大堂伯,大堂伯娘是被大堂伯打狠了,不给医治,躺了两天就没了。
这样的人,还需要面子?就应该打残了,叫他再也不能站起来逞威风。
周全拎着手提包和闺女的双肩背,尴尬的站着。
屋里,静默良久,老人才看着周全,“亦全,你养了个好闺女,可惜,不是男孩儿。”
“大伯,我看开了,男孩女孩都一样,以前啊,我总是以为这辈子无望了,醉生梦死过下去算了,可是……。”
周全细细的给他讲述着家里这一年多的变化。
院子里,周想冲出去后,周亦文还在等着自家老爹出来,挥舞鞭子教训自己,没想到却没了动静。
如此反常,反而叫人忐忑不安。
周想一直走到湖边,才在湖边站住,湖水清澈,成群结队的小鱼在鱼草下游过。
几个四五岁的孩童,用鱼篓子在湖边捞鱼,捞到几条细细小小的,或者几只小虾米,都笑得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孩童时代是美好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大人给涂染了。
都是无知闹的,想摆脱无知,就得读书,读书还是需要钱。
转来转去都与钱脱不了关系,就像自己,若是没钱,家里也不能这么快理顺,别人也不会给脸面。
一个约莫五岁的孩童,看到了不远处站在湖边的周想,拎着手里的小木桶,向她跑来。
“姐姐,姐姐,你看这里有好多鱼,我们一起去烧着吃吧!”
木桶里有几天寸把长的鱼,还有一些小虾。
“就这点,烧了够谁吃的?”
“烧汤,一人分一条。”
“去谁家烧?”
“去二丫家,今天她妈不在家,能用点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