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莉的病因有很多,做为医生,从不能生,到试管后,到孩子体弱,再到离职,再经历丈夫的被降职,她想抓住的有很多,最终发现能抓住的好像只有孩子,
可不就越攥越紧了吗?
珊珊被她照顾的仔仔细细周周到到,一点生活技能都没有,未来就是一个超级大宝宝。
因为与同学不交流,一副清高疏离的样子,想要相互讨论作业是不可能的,老师也不喜她那副问三句也不回一句的模样。
回到家里,田莉就关心身体上,饿不饿冷不冷困不困,一听困了,行,作业一扔,睡觉。
孩子本身愿意学习愿意写作业的,慢慢的也就会躲懒,就会扯谎自己困了。
“陈姨,我觉得我做错了,本以为叫他们过来是照顾他们,谁想到反而她们母女有各种的不适应,
建造学校,刘学文花了太多精力,可能疏于家庭了,还不如就像他们以前那样,天天上正常的班,刘学文没有大展拳脚的地方,就能一心看顾他们的女儿了,田姐也不会对珊珊越来越攥得紧了,
我估计,在她心理上,她可能觉得丈夫都不是她的了,只有她闺女是她的。”
“心理上?你的意思是说她算是心理病?”
“是的,四年前来的时候,我就看出她对珊珊的掌控欲太重,我以为让珊珊多接触接触圩镇摔打滚爬的孩子,她们母女都能有所改变的,可我疏忽了田姐做为医生的洁癖,也疏忽了珊珊被养成的惰性。”
“这也不怪你,他们在县城未必就能过得多好,凭的是想象而已,我家你周叔,来到这边,精神上就完全放松下来,刘学文也不差,就是田莉太……
一开始,她也认为来这里很好,我看着她的精神也不绷着了,尤其珊珊体质完全好了后,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总听那些碎嘴婆聊天,那些碎嘴婆听说她从县城来的,还说她咋能放弃那么好的条件来圩镇呢!谁不想往县城去啊!慢慢的,心态上就变了,爱抱怨了,爱怨天尤人了,
刘学文和她吵了几回后,便不吵了,由她抱怨由她叨叨。”
陈姨说的这些,周想也告诉了凌然,凌然说会与刘学文谈谈,若实在不行,他就给跑跑关系,回县城,哪怕回市里,他也给跑,别等到最后出了什么大问题,怪在自己两人身上。
轻轻站起身溜达,她坐得太久了。
凌然回来时,就看到老婆一人在客厅晃悠,客厅地上一袋子一袋子的水果。
“老婆。”
周想慢慢转身,“回来啦?”
“嗯!”
见凌然欲扶她,周想摆手,“不用,我今天好多了,和刘学文谈过了?”
“是呢!谈过了,他有些不甘心,眼看学校要落成了,我答应他功德碑上刻他名,以后他若是还想回来,同样接收他,他才答应,
他说回去和田莉商量一下,看田莉打算去哪儿,这次,听田莉的,既然田莉说他的决断总出错,他就听她的决断。”
“你没劝刘学文带田姐找找心理医生?”
“说了,他说换个环境安定好后,他就找。”
“嗯!不管他要去哪里,你给找好后,再给他们租好房子,若价格还行就买下来,送给他们。”
“好,也算对得起刘学文这几年的操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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