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竹片,刮毛刺。
吕莹只觉得身边的人手指翻飞,竹片非常听话的顺着他的想法成型。
她弯腰捡起一片被劈开的竹子,望着低头干活的男人,“陈哥,这是怎么被你削成薄薄的一片的?”
小陈一抬头,就对上了近在咫尺的大大眼睛,那眼睛里闪着的崇拜光芒,让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拉扯了一下,
“这要练很久才能练出来的,小时候,家里穷,我爸就靠这些手艺养活我们,
我是家里老大,当然要帮忙了,我最先练的就是削这个竹片,手掌里经常都是竹子毛刺,赶紧放下,你拿的这个还没刮。”
说到这里,就看到面前的人顿了顿,“陈哥,你说晚了。”
小陈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扎哪儿了?我给你拽出来,你不会弄,会弄断的。”
吕莹伸出自己的手,看着陈哥纤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大手上拽着毛刺,她自卑了,她是不适合找男朋友的吧?
她的手掌宽又厚,比老农民的手掌都难看,哪个男人不喜欢纤纤玉指?尤其陈哥的手指这么漂亮,与她的一对比,令她更失落更自卑,她欲要缩回手。
“别动。”
小陈抓紧了手中想要挣脱的肉手,真的很肉,像狗子爪子的肉垫一样,摸起来很舒服。
陈哥语气有些严厉,她不敢再动了。
“好了,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哪儿被扎到?”
吕莹摇头,欲要说话,门外传来声音,“山子,你二叔说……”
这声音在看到吕莹时停住了。
吕莹立刻起身,“陈叔,你找陈哥有事是吗?那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父子俩任何一人回话,就立刻走出了加工房。
小陈看了眼自家爸爸,蹲下继续干活。
陈大走近儿子,“山子,你,你……”
小陈抬起头,“我什么?”
“你二叔说你拽着人家姑娘的手腕,你总说还没遇到心动之人,这,你这是遇到了?”
小陈烦躁的把手里东西一放,“爸,你跟二叔他们太大惊小怪了,我就是看她要买竹编蚂蚱,被人哄骗,我就带她来做几个给她。”
陈大不信,“你拽着人家手腕,看到你二叔还不放手,还撵走你二叔,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你一只都没编出来?”
“爸,你想说什么?”
“山子,我跟你二叔都是过来人,你二叔说吕保镖脸红来着,你还挡着你二叔视线来着,男人下意识里的霸道,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
小陈把脚边的东西一踢,“爸,你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难道你不该制止吗?不该不准我找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吗?”
“咯吱”门口传来的声响,令加工房里对峙的父子回头。
“对不起,”吕莹眨着眼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以为以陈哥的手速应该能编一只出来的,我,我走了,你们慢慢谈。”
说完,吕莹转身跑了,脚下被她踩上的花生壳,已经粉碎。
那双大大眼睛里含满了委屈的泪水,让小陈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揪着一样疼,他对着自己的爸爸喊道:“这回你满意了?”
谁知道陈大还就点头,“满意了,看到我儿子蠢蠢的伤害了自己的心上人,我非常满意。”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