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奔跑,太平公主俏脸微微泛红喘息不止,及至回神,她惊然发觉竟在不经意间拉上了陆瑾的手,他掌心的温暖通过指甲清晰传来,一时之间不禁令她面红过耳,犹如触电般慌忙松开手儿。
陆瑾却没有注意到太平公主的异样,他飞步来到烽火台城垛前细细察看,待到确定没有人追来之时,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转身言道:“看来刺客并没有发觉我们在此,此地应该还算安全。”
太平公主蚊蚋般应得一声,螓首低垂不让陆瑾看到她娇靥上的红霞。
时才一番拼斗厮杀甚烈,加之又抱着李令月一番急促奔跑,陆瑾早就已经累得不轻,瞧见平台上码放着一堆木材,他就这么靠坐其上,缓气歇息。
太平公主轻步走了过来,瞧见脏兮兮的木材,黛眉微不可觉的轻轻颦起,然而她依旧毫无犹豫地一撩裙摆翩然落座,看得陆瑾一眼后,这才轻声言道:“多谢七郎相救,若非是你前来,只怕我已经被那些突厥人掳去了。”
陆瑾目光怔怔地望着她,轻轻言道:“令月,刚才那刺客首领对你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骗我?”
太平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容言道:“是,他说得不错,你所认识的李令月,的确就是太平公主。”
清晰的话音回荡在陆瑾的耳边,尽管刚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然而此际从李令月口中说来,却还是给陆瑾带来了强烈的震撼,他愣愣地望着眼前娇靥如花的佳人,半响方才问道:“既然你的身份如此尊贵,那你为何总要扮成宫娥的模样?”
太平公主却不能告知陆瑾心头那份情丝,惨然一笑回答道:“太平自小到大,都是天皇天后的金枝玉叶掌上明珠,除了婉儿,几乎都没有什么知心之友,那日在曲江池无意与七郎你初识,为怕你摄于我的身份,太平就只能违心欺骗。”
陆瑾颇能理解地点了点头,沉吟半响,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荒谬,苦笑言道:”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在我面前装作宫娥啊,而且这次还这般孤身陪伴我前来长安,若是被天皇天后知道,岂不惹来天大的麻烦?“
”太平都不怕,你怕什么。“太平公主俏皮地笑了笑,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滋味,”况且此事就你我,还有婉儿三人知晓,父皇母后岂会得知?“
说罢,她正又容言道:”七郎,你我相交数月,你觉得太平是你的朋友吗?“
面对这个问题,陆瑾立即生出了不好回答的感觉。
以前他担任棋博士的时候,整天与那些千娇百媚的宫娥在一起,大家身份地位相差无几,自然能够平心结交,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李令月竟然就这般变作了高贵显赫的太平公主,如此身份,身为臣子岂能与公主成为朋友?
然而,洛阳到长安数百里的漫漫之路,风吹雪飘关山阻隔,眼前这位公主殿下都陪自己一路行来,没有道苦说累,没有半句怨言,如此厚重的情谊,如何不令陆瑾暗生感动。
心念及此,陆瑾微微颔首,正色言道:”是,李令月乃在下之友,无关乎她的真实身份。“
太平公主闻言大喜,玉面上露出了动人至极的微笑,重重颔首道:”有七郎此话,也不枉费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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