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不慌不忙地言道:“本官乃是监察御史陆瑾,奉圣人之命受理郎君击鼓鸣冤之事,不知你们有何冤情须得向朝廷禀告?”
闻声,陆长青眼眸中立即露出了愤怒之色,咝咝喘息道:“不瞒陆御史,我等千里昭昭来到长安城鸣响闻登鼓,是因本县县令谢太辰卑鄙无耻,竟冤枉我陆氏暗中勾结海寇,从事不法贸易,不仅将我阿爷关入了大牢之内,而且还查封了陆氏所有的店铺生意,还请陆御史为陆氏主持正义。”
陆瑾努力维持着镇定之色,故作淡然地言道:“只要你们确实有冤情,本官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对了,不知道陆太公现在怎么样了?”
听闻这位陆御史不关心案情,反而问及自己的祖父,陆长青多少有点意外,哽咽言道:“祖父年事已高,这次面对恶官欺凌,气急攻心之下病倒在塌,我前来长安的时候祖父尚在昏迷,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听到陆家人并没有出现伤亡,陆瑾心头大石这才落在了地上,不解问道:“请恕本官冒昧直言,吴郡陆氏可谓江东数一数二的名门,更有不少陆氏子弟在朝中为官,这次却受制一个小小的县令,实在令本官匪夷所思。”
陆长青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响之后方才轻叹言道:“此话固然不错,然那谢太辰却不是一般的县令,陆氏自然无能为力。”
陆瑾不屑笑道:“据本官所知,吴县县令不过乃正七品上的官身,有何不一般之处?”
“陆御史有所不知,吴县县令谢太辰的势力,实在是超乎了我们的想像!”陆长青苦笑一叹,手肘支撑着身子喘息言道,“其实在下来到长安,起初并非是为了擂响闻登鼓告御状,而是来找出身于我陆氏的鸿胪寺少卿陆元升相助,谁料陆元升一听此事,当即就表示他爱莫能助,冷冷地将我们赶出了府门,我气不过之下左思右想,今日才莽撞地击鼓鸣冤。”
陆瑾越听越觉得奇怪,按道理旁支族人不可能对本宗危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看来谢太辰的背后一定是有着一定支撑,方能让陆元升这样见死不救。
心念到此,陆瑾神色不禁有些凝重,问道:“那不知陆郎君告发县令谢太辰,可有掌握什么证据?”
陆长青无奈地摇头道:“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不过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担保,一切所言非虚。”
陆瑾一听,暗觉棘手。这段时间他办案多矣,对于唐律也算精熟,一般民告官的案件皆是非常不好处理,除非有着充足的证据,否者极难扳倒地方父母官。
而且监察御史受理这种案件,也需要告状者提供一定证据,方能展开调查,如今光凭陆长青的一面之词,何能证明谢太辰有罪?
若是平常御史面对这样的难题,说不定就直接选择不理不睬将之放弃,毕竟御史们事务繁忙,何有闲工夫去调查一件说不定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么?
然而,陆瑾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即便陆长青没有证据,他也一定要想办法寻找证据帮助陆氏,当务之急,便是要让圣人相信此案有值得调查之处,从而命令他彻查此案。
想到这里,陆瑾沉声言道:“本官已经延请郎中前来为陆郎君你诊治伤势,你们安心在这里修养,本官自会处理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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