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怀疑之色,对韩九麟之前还算客气相待的感觉,顷刻之间,削弱了不少。
写一幅字,并不会花多大的精力与功夫,如果韩九麟的书法水平真的过硬,他完全没必要拒绝。
此时韩九麟拒绝不写,任谁看,都会觉得,他是心里没底,所以才不敢献丑。
至于他所说的理由,简直是可笑至极。
年轻人正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年纪,如果有过人之处,谁会不愿意把自己优秀的一面,展现出来,被人称赞夸奖,得到名与利?
自古以来那些名人才子,有哪个不希望自己的诗作才气,能够被举世皆知,得到别人的倾慕与崇拜?
偏偏韩九麟的理由,却是他从来没有专门写字,给别人观赏的习惯,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完全就不通逻辑!
难道说,他练习书法写字,已经超出了,给别人欣赏称赞的境界,达到了陶冶情操,自娱自乐的境界?
书法有成的人,写字只为了陶冶情操,自娱自乐,而不与别人分享,要么是单纯的书法爱好者,书法很一般。
要么就是像陈永元那样,已经超脱了所有人的境界,达到了孤独求败的地步,才能有如此一览众山小的格局,从而自娱自乐,不与别人比,只和自己比。
韩九麟自然也是看出了闻安平眼中的轻视与怀疑,但他对于闻氏爷孙这两人的讥讽与轻视,却没有任何反应。
韩九麟看向何丰,道:“何老,我还是给你写一份借据,然后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这是已经没有继续在何家继续逗留下去的心思,只想给何丰写一张借据,然后离开。
何丰见到韩九麟被人轻视,心里也有些不爽。
韩九麟写江南,是他亲眼所见,而且她孙女撞了韩九麟的车,韩九麟不要何绮思赔偿的事情,也让何丰对韩九麟的印象极好。
如此一个品性高尚,书法优秀的年轻人,被他邀请来自己的家里,却被闻承业三番两次的讥讽。
此时见到韩九麟有了离开的打算,何丰微微叹了口气后,也不想让韩九麟继续留下被人刁难,便点了点头笑道:“可以,我给你找纸笔。”
何绮思也觉得有些亏待韩九麟,不禁来到了韩九麟身边,低声向韩九麟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受委屈了。”
“无妨。”韩九麟淡淡摇头一笑,看在何丰和何绮思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和闻承业计较太多。
至于闻安平,对他的书法功底有所轻视和怀疑,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韩九麟知道,教导他书法的那个男人,在书法一道的成就,有多么惊世骇俗。
而他,也是那个男人,这一辈子所遇到的,最有天分的学生。
接过何丰递来的钢笔,韩九麟来到书桌前,下笔平稳有力,行云流水的写了一张借据。
他没有因为身边有人看他写字,从而心态不稳,故意如何去写。
而是完全没有把身边的几个人的目光当回事,自顾自的写着自己本应该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