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栖梧道:“收或是不收,给我答复。”
这手串是他父亲亲手所串,手工并不见得多精致,但所用材料皆是世间珍宝。她来到外面之后才有了银钱的概念,虽然不能准确道出这些东西价值几何,但却知道这手串若是拆开来,每一颗坠饰都不值十两。
……
镇子最边沿的一座废弃宅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破布被胡乱地钉在门窗上,用以抵御呼啸的风雪。
晋楚栖梧抱着吃食和药包,穿过横竖蜷缩在地上的身体,来到最里侧的一处墙角。
“桥哥,帮忙把这些饼子给大家分一下。”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守在昏睡的晋楚清梧身边,闻言接过包裹,走向一旁。一屋子的人瞬间围了上去。
晋楚清梧蹲下身,拿起地上煎药用的砂锅,也是这里唯一一件完整的器物放到一旁燃着的火炉上。倒入清水和药材,弄好一切之后坐到席子上,伸手探了探晋楚清梧的额头。
高热一连发了两日,还是没有消退的迹象。
“小七,给你的。”方才被称作桥哥的人分发完饼子之后重新回来,将布袋中剩下的两块饼递给晋楚栖梧。
“多谢。”晋楚栖梧接过,拿出一块在手中,剩下一块又给了桥哥,“这块给你吧,我吃不完。”
“这不是给小清留的吗?”对方推辞道:“等他醒了还要吃的。”
“我买了一些米,等阿弟醒了给他煮粥喝。”晋楚栖梧一边啃面饼一边将布袋塞进桥哥手中,“就当我给你替我看护阿弟的谢礼,吃吧。”
桥哥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是实际年龄还不如晋楚栖梧大。凭着一身蛮力原本坐上了这座破落宅院里的头号人物,现在则一心“追随”晋楚栖梧。
一块面饼怎么够他饱腹,遂晋楚栖梧将布袋塞过来之后,他也不再客气。一边大口吞咽一边说道:“等午后我带着人出去乞讨,给你和小清带好吃的回来。”
晋楚栖梧沉默地点了点头,继续埋首啃已经凉了的面饼。
……
即将入夜之时,外面传来动静,出去乞讨的人回来了。
晋楚栖梧用熬过药的砂锅熬着白粥,迷香和药香混合在一起钻满了整间屋子。
“小七,你猜我们今天讨到了什么?”桥哥的粗嗓音伴着厚重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片刻后来到晋楚栖梧近前。
“你看,肉!”他端着一个没有盖子的瓦罐,放到晋楚栖梧面前,嘿嘿笑道:“等小清醒了,让他就着粥一起吃,补身子。”
“多谢。”晋楚栖梧淡淡地道了句,同时微微颔首。
“谢什么?”桥哥挠了挠后脑,憨厚地笑,“平常俺还要小七多照应。”
晋楚栖梧无话,又听桥哥道:“对了小七,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了好几队官兵。个个……”
“你说什么?”晋楚栖梧险些打翻正在翻滚的白粥,“在哪里看到的?他们在往何处去?”
“就在开着当铺和客栈的那条街。”桥哥愣愣地解释道:“他们有好几队人呢,朝哪个方向的都有,也不知道镇子上又出了什么事儿。”
“清梧,清梧醒醒,清梧……”
“小七你做什么?”桥哥看着晋楚栖梧将尚未清醒的晋楚清梧从席子上拉起来,十分不解。
“清梧,他们追过来了。”几个月来已经形成了本能的反应,晋楚栖梧一句话,尚未退烧的晋楚清梧打了个寒颤。
“小七,外边儿挂着大风呢,天也黑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桥哥跟着姐弟二人出了门,一股寒风瞬间钻进了骨缝儿里。
“你快回去。”晋楚栖梧转头看向他,“回去跟所有人说,若是官兵找过来,就说没有见过我们。这样说,也能保住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