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青和琉珖最先离开至华境,出发之前,她在埋着缘何的原身的地方待了几个时辰。等她们离开之后,其厌也拐过去瞧了瞧。
“你那是什么表情?”半落看着他一脸不知道该如何骂人的表情,以为是谁又惹到他了。
“疯子,果然是疯子!”
“到底怎么了?”芫芜跟着问。
“那个女人,她就是一个疯子。”
“你说谁?琉珖?还是廉青?”芫芜心中纳闷儿,已经离开的人,居然还能惹到他。
“你们知道她离开之前做了什么吗?”其厌的表现,实在是耐人寻味。既说不上愤怒,但也绝对谈不上欢愉。
“到底是什么事?你痛快说出来。”
“她对咒术本就是一知半解,居然还敢自创术法。”其厌阴阳怪气道:“创了一个不上不下的连息咒也就算了,既然已经认识到它的弊端了,直接弃之不用才是应该。”
“可是她走之前,居然又在缘何身上下了一道连息咒。”
“什么?”芫芜一惊,“和谁连在了一起?”
“还能是谁,当然是她自己呀。”
“她离开的时候我隐约觉察出了不对,刚才特意去查看,缘何的原身除了你之前下的那道,又多了一重连息咒!”
“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芫芜问:“她和琉珖去归墟,这样做不会影响她吗?”
“当然会影响。”其厌道:“所以才说她是疯子。做什么事都是根据自己的喜怒,全然不考虑其他。”
“她这样做……”揺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廉青自入至华境以来,除了出面找来半兽族人帮助制药以及主动提出将至华境迁往归墟的提议之外,几乎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
她对缘何的情,现在所有人都已经了然于心。但是除了痴情之外,她的表情,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偏执。
可是话又说回来,不是亲身处之,谁又能确定自己在那样的情况下是偏执还是不偏执呢?
“她这是在告诉我们,缘何要是出了事,她也会跟着一起出事。”其厌冷笑道:“做每件事都做到最绝,倒是她一向的作风。”
“她生于榆罔氏帝室,父亲是帝室少帝。母亲是万兽之主,比之父族的尊贵与荣耀,母族有过之而无不及。”花月开始接话。
“出身高贵且罢了,更为难得的是自幼天资卓然,神族那些自幼便有少年天才之誉的人,遇到廉青,也只能勉强望其项背。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站在众生仰望的至高处。”
“起码长到千余岁,都不曾遇到过难以达成的愿望,可能连不顺心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如此顺遂的命途,恐怕连在座的各位都很难说不羡慕吧。”
“她顺遂惯了,对于想要的物或是想要的人,一定会得到,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而遇到缘何,算是她命中一劫。”
“她经历过失去,万念俱灰之下又失而复得。在那之后过分在意甚至偏执,想来也有情可原。”
“她下的这个连息咒,会分散缘何对阿芫的影响吗?”揺情询问其厌。
“看情况。”其厌道:“她重新施咒之前,缘何已经处于这个状态,术法会默认为这就是他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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