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深掩埋的山底,依稀仍能感应,有强烈的诅孽反应。只是没有发作出来,仿佛是潜藏着,埋伏着,未露端倪。
“湮灭证据,然后撤退?还是潜伏着,等待时机?”殷锋默默的观察着,但未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看来这个柳筠娘,或者这个大泥鳅,比我想像的要难对付......她或它们,应该是知道有修行者前来调查,所以......
殷锋深吸一口气,再次谨慎地观望片刻,毫无所获,只能是悄悄地退下山去,回到镇口的木楼。
吕谦已经按照殷锋所说,安排了善后。不过此刻山体坍塌的现象,已经结束,居民和矿工们,也并没有因此慌乱。
“方丈,您看此事,该如何继续?”吕谦悄声问。
殷锋沉吟道:“帮我准备一间偏僻的单室,我在此暂住几日,先观察情况,再看如何处置。”
吕谦领命,马上安排人去准备。
殷锋站在镇口,眺望着已经平静的后山。此刻夜幕降临,阴暗的夜色逐渐覆盖在山上,宛若蒙上了诡异难见的深深雾霾。
............
同样是夜幕与深暗雾霾。
但在这个地底世界里,一如平常,永远是如此黑暗。
哗,哗......一艘造型狰狞,船身双层,足可容纳五十员的骸骨巨舟,在某条暗河的近滩处,缓缓前行。
这艘骸骨巨舟,船尾高耸的旗杆上,一副画着“森白骷髅头”,缭绕九颗神秘骨珠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飘扬。
骷髅头上,是两个泼血一样肆意的大字:“飞惊”。
十几个赤膊纹身,形象狂猛彪悍,肤色大多黝黑的壮汉船员,各自在船头甲板上忙碌着。
此刻在船长室地下单间里,一个浑身浴血的中年河匪,被蛟筋粗绳绑得仿佛粽子,跪在地上,满脸鲜血地挣扎着。
狄飞全身黑服,一脸冰冷地坐在椅子上。
在他身旁,正是那个最先投靠的河匪船员。
“淳于桀,你要想活命,我劝你还是臣服狄老大。毕竟你的势力,已经树倒猢狲散。即使逃一命,也会变成丧家犬!”
“呸,濮小狗,你不得好死!老子死也不会放过你!”
河匪淳于桀拼命地挣扎,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瞪着狄飞和濮小狗,噗地吐出一口血沫。
站在狄飞身边的濮小狗,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随着淳于桀的拼死吐血,狄飞的手掌已经闪电般掐中他的喉咙,然后运力,就仿佛拎麻袋一样,将之拎起,双脚离地。
淳于桀立即脸色紫胀,完全无法呼吸,双目瞪得如死鱼,嘴里嗬,嗬的嘶叫。但双手被绑,根本就无力反抗。
何况在狄飞持续用力之下,淳于桀也反抗不了。
“其实是我想杀你,但小狗劝我放过你,收你一条命,在飞惊号上做船工......你想死,就眨眼睛,我万全你。”
狄飞的话音很冷静,冷得像冰渣子。他说得就像捏死一条鱼,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表现。
淳于桀立即就显得惊恐,谁也不想死,他知道自已有用,只是想拼命搏一些筹码,哪知道狄飞完全不懂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