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错了。我并非心疼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了,还有两日就是收徒比试之期,冉冉想要参加比试,这两日我不想节外生枝。”
冉珏这才注意到自己这妹子的神色变了,变得淡然冷静。
他有些心疼。
妹妹是家里的幺女,不仅父母宠着,便是家里兄弟姐妹们也都是让着她,一生过得顺风顺水。
冉珏想起那一年,妹妹刚刚满了十六岁,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纪。
正是那一年,家里父亲突发了急症,不知为何就中了风,人也没有意识了,当时请了不少大夫,没一个治得好的。
后来因缘际会,江正堂上门应诊。
那是江正堂第一次踏进冉家。
江正堂那一年二十有五,长了妹妹将近十岁,却也正是一个男子最是成熟稳重的年纪。
穿着一身洗的泛白的长衫,身长玉立,眉眼温润如玉,说话彬彬有礼。
他踏入冉家前厅的时候,他们几兄妹都忍不住暗赞一声,生的一副好相貌。
却也暗暗的起了疑心,这样一副好模样,不像是行医问诊的。
结果江正堂的医术让冉家兄妹叹服。
那时候,妹妹在一旁服侍汤药,江正堂救活了父亲的同时,也俘获了妹妹的心。
婚事是冉家主动提及的,带着感恩的意思。
江正堂知道之后,只是稍微的迟疑片刻,然后温言说了一句,“这是我的福气。”
如此皆大欢喜。
冉家陪嫁了十里红妆,只盼着这二人一世安好。
不过短短的十几年。
他看向了这个自幼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妹,年少之时,一双杏花般的眼睛里含着秋水一般的纯真与温柔,出嫁之时,带着桃花一般的娇羞。
如今那一双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任何的神采。
冉珏既感慨万千,又怜惜不已,“父母不在这里,长兄如父,妹妹,你和冉冉一起跟了我回去,只要我冉珏还有一口气,就绝对少不了你和外甥女的一口饭吃,便是我不在了,还有言儿,只要冉家还有一个人在,绝不会允许我冉家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
冉珏说道。
从前妹妹不知道就罢了,如今妹妹知道了这些事情,他忍不住提及和离之事。
他只要一想到妹妹因为江正堂的缘故,缠绵病榻这些年,这口气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
冉氏自从那一次想通之后,就不再留下一滴泪。
这会子被兄长这样一说,便再也止不住的红了眼睛。
她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多谢哥哥,我不会回冉家的。”
她一开口,冉珏忍不住怒道,“秦妈妈和我说,你这次差点活不过来,你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我这次铁了心,让你们合离,江正堂与孔氏未婚私奔,是为举止不端,奔而不娶,是为始乱终弃,框你嫁妆,是为贪婪成性,利用你的信任,让你缠绵病榻,是为心怀不轨,这样的一个男子你还留恋做什么,我当初顾念着你的身体,没告诉你真相,如今你还要糊涂吗?”
江冉上前一步,轻轻的摇了摇头,行礼说道,“舅舅息怒,娘亲有她自己的打算。”
冉氏已经收了泪水,目光再一次坚定起来,“冉冉是江家女,我现在并不想要和离。”
冉珏听她说起不想合离之事,正要责备,抬头看到外甥女,心里便知道妹妹的顾虑,女人一生,不是为了丈夫就是为了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