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婆子指着那个丫头说,“这汤药是柔三,是柔三煎的药。”
另一个立刻附和。
王胜问道,“柔三,是不是你熬的药?”
江冉看了过去,那个叫柔三的丫头只是咬着牙,“是奴婢熬的,但是”
话还没说完,王太太已经吩咐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就打一顿,逐出府去。”
柔三只是摇头,想要辩解。
那两个婆子已经立刻将她往外拖。
江冉看了一眼,就猜到,这个叫柔三的应该是冉东儿身边的丫头。
乘人不备给冉言白附子的应该也是这个丫头。
妮儿身边有两个婆子服侍,怎么会轮到一个小丫头来做主,一看就是被诬陷的。
她不信王胜看不出来,只是这世间男子,皆是如此,为了袒护母亲,便能不分青红皂白。
江冉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此是非不分,便是泼天富贵,也是难以长久。”
这话落在了王胜耳里,不由得看了江冉一眼,微微一愣,便喊了一声,“停下,柔三,你说说看,此事到底如何?这汤药到底是谁添加用量的?”
那两个婆子只得把柔三放下。
柔三终于稳住了心思,这才说道,“太太也是担忧小姐迟迟没有好转,然后嘱咐两位妈妈想方设法的给小姐灌药。小姐吃下去的药有七八成都吐出来了,两位妈妈就出主意,给这汤药加量,太太别无他法,这才同意。”
柔三说的十分的委婉。
两个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饶命啊!妮儿小姐每日哭闹不止,所吃的药尽数吐了出来。大夫交代过,必须吃药才能好转,这不肯吃药,一直没有起色,我们也是征求了太太的吩咐,这才加了用量。”
王胜看向了母亲,子女不言父母过,他也不好责怪。
江冉大约也明白了,她不再多言,“吃药就如同吃饭一样,饿了一天,即使再虚弱,一顿也不可能补上一天的饭量,因为人会承受不住的。是药三分毒,这一药方本就是虎狼之药,妮儿这般吃下腹中,幸而吐出大半,不然只怕旧病未除,又添新病。”
江冉心里也是微微庆幸。
虽说她跟柳月学了一些解毒之法,不过柳家的解毒之法十分的精妙和高深,每一味药该如何配置都是十分的严格。
而妮儿太小,一定承受不住。
江冉只是评述一件事实,王太太却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她甚至有一点点恼羞成怒,“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孙女好,难不成我会害她不成,还不是希望她快点痊愈。”
说完,又道,“纸上谈兵谁不会,现在妮儿不肯吃药,就算依你所言,按着这正常用量吃药,她吃了多半要吐出来,这病依然好不了,难不成你有什么高策?”
王胜在一旁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贾大夫的名声,他自然知晓。
贾大夫所开的汤药,他相信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江冉也承认了这汤药没有问题,可是最主要的是妮儿吃多少,吐多少,药石再有效,进不得腹中,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