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整个人都怔住了。
贵妃已经说道,“你会如何抉择,我已经看不到了,不过,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
说着,贵妃放声大笑起来,“你回去吧!”
江冉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贵妃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意越浓,“有一种仇恨,会让人摒弃一切,江冉我相信你会视而不见的。”
江冉坐在抬椅上,从贵妃的住处出去,脑子里浮现着贵妃的言语。
心里的冲击无以复加。
江冉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夏蝉死前留下的东西,继而引发了贵妃之死,如今贵妃之死,下一个轮到的是皇帝。
这世间,很多恩怨情仇都是息息相关,也许不经意之间做出的一个抉择就会给自己的往后余生埋下一个逃脱不了的隐患。
贵妃并没有说,为何会说服皇帝服丹药。
不过江冉大抵也能猜测到,是为了那个人吧!
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即便已经千疮百孔,可是心底应该还是留下一点点的真挚。
哪怕只有一点点,即便赔上性命也要报复。
江冉没法子去评判贵妃的一生。
其实除了贵妃和曾家的恩怨,其他的有很多事她大约还是有一些推测的,只是有些事推测到和亲耳听到还是两回事。
她心底说不上什么感觉。
只见慕容羽和皇帝迎面而来。
江冉看着这父慈子孝的情形,只是抬头看着,她坐着的藤椅落下来。
因为不能下跪行礼,江冉说道,“皇上恕罪,臣女不能起身行礼。”
皇帝只是说道,“江淮郡主有脚伤,不必如此。。”
江冉因为贵妃最后的那句话,不由得仔细的打探了皇帝几眼。
江冉之前从不曾仔细的打量过皇帝,这一次才发现,果然已经显现出一点端倪来。
贵妃在宫中太医院,应该有不少亲信,皇帝竟然不曾发觉。
江冉垂下了头,贵妃说的没错。
她打算视而不见。
她是医者。
不是圣人。
宁家的家训,她打算抛之脑后了。
皇帝十分感兴趣的问道,“你们说了些什么?怎么说了这许久。”
江冉心里一紧,面色越发的平淡,只是摇了摇头,“回皇上,贵妃娘娘告诉了我一些和曾家的恩怨,左右不过就是为了推脱罪名罢了,然后又问了我是如何说服邓太医当堂作证的。”
“哦?那江淮郡主听完有什么感觉。”
皇帝这试探的意味,让江冉整个人崩了起来,“贵妃说,她一生所向披靡,却败在我的手里,她心里不甘,想听听我是如何做的。其实,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子,不过是做了些力之所及的分内之事罢了。”
慕容羽淡声说道,“父皇,此事其实与江淮郡主并无干系,而是邓文龙和我忏悔,我这才知晓事实的真相,不过姨娘虽有错,到底抚养过我,我心里诸多不便,这才拜托江淮郡主作为原告,递上状书,请父皇降罪。”
江冉知道慕容羽这是往身上揽,好替她开脱。
她心里微微的一涩。
皇帝看了慕容羽一眼,打探了几眼,什么也没多说,只是道,“你送送江淮郡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