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竟如那扇坠一般晶莹雪白。
“掌柜的,这个先例可开不得!”
那黑袍男子不等掌柜的发话,嘲笑两声便又揶揄道:“小兄弟,我见你一连输了四局,后边的也赢不了。莫不如早些退出,还省了银两!”
“谁说前几局输了,之后就一定不能赢?”
“哼!你若想斗,咱们便来斗这最后一局。”那黑袍男子鼻中哼了一声,“不过,你若没银子,就一边玩去!”
说完又问那掌柜:“客云来有钱就是大爷!老夫现在花了银子要改规矩,十万两斗酒!彩头就是这狼王骨刀,你看如何?!”
“哎哟,这赶情好呀!”
开门做生意,自来利益至上,掌柜的随即见风使舵,抬头向那小公子笑道:“公子若无银两押宝,那也没办法了!”
“你们!”陆挽澜听罢收起折扇,指着掌柜愤愤不平,“你们开门做生意,怎可言而无信?我看你们就是家黑店!”
“这位公子若是拿不出银子,就请便吧。”见这小子似要开闹,掌柜便又厉声喝道,“客云来还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雅间里无聊透顶的陆云帆,听到对面有人与掌柜的龃龉起来,一时好奇便看起热闹。
可越看那两人,越觉得眼熟。
那一身银色锦袍的正是六弟陆云策,而他身旁与掌柜对骂的,不是自家小妹还能是谁?
这个场面直惊的他大跳起来:“老四!那不是小……”
陆云昭一把将他的嘴捂住,轻声说道:“小点声!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正当琢磨着,要不要为小妹出上十万两银子,二人却忽地听到一雅间传出高唱:
“黄字一号间!押宝玄字二号间,斗酒!”
什么?
一时间,茶馆内各怀心思的众人,此时已是头脑发懵,再一次刷新了认知!
今天是什么情况?!
不就为了把破刀?犯得着这么拼吗?
陆家兄弟自是听出来,小妹不过是想要这把刀,能用钱解决的事,哪用得着她放下身段斗酒?
“老子再押这个小公子十万两。”陆云帆随即又挥着折扇,对那黑袍男子说了一句,“嘿!老头说你呢!你要是没人押宝,这刀可就归他了!”
“你!”那黑袍男子此时亦是咬牙切齿,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竟然被这个土大款给搅和了。
大伙对陆家二爷的豪气已是见怪不怪,有他出手,这场斗酒那肯定是看不上的。
陆挽澜见二哥抛了个媚眼过来,便也回了个谢礼。
还不等高兴,隔壁的谢怀津却又坐不住了:“那在下押宝黄字二号间,就看看这史无前例的斗酒吧!”
“他娘的!怎么哪都有这个孙子!”陆云帆见这谢怀津穿的像个蚂蚱,还如此嘚瑟,刚要斗嘴便被陆云昭拦住:“小妹已经下去,你去她旁边守着,我去安排人手,以防万一。”
陆云帆点了点头,便朝楼下走去。
经过楼梯时由于太过着急,竟和那象姑方启文撞到一起:“你没长眼啊!”
那人只道了歉,便匆匆下楼。
陆云帆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孙子赶着投胎啊!
便又向小妹方向走去。
见两位斗酒的贵人已登上台来,其余看客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掌柜的笑容可掬,吩咐着侍从,将数十坛名酒佳酿置于桌上。
一百个瓷碗应声依次落桌,陆挽澜和那黑袍男子面对面立于长桌两侧,各自面前是五十碗不知名的酒浆。
陆云策看这架势,不由得担心起来,偷偷拽了拽陆挽澜衣襟:“小妹,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上吧。”
“放心吧!”陆挽澜头也没回随口答道。
看着两人气定神闲,掌柜的便又是哈哈一笑:“还请两位贵人报上名号!也让大家认识一下!”
陆挽澜略略思考,将晏字去日,澜字去水,取了个化名。
拱手一礼道:“在下,安阑。”
那黑袍男子也不含糊:“鄙人,铁爪白头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