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冲天炮,一如既往的矮小,短胳膊细腿像一只无害的小兔子。皮肤白到整个人都在发光,娇娇软软一看就是朵温室花。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
夏铭手痒得厉害,内心蠢蠢欲动,又想欺负她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还会不会,动不动就哭鼻子?
潘琳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不大舒服,蹙起秀气的眉头,警惕地看着他。
他拦住自己,是发现她报警了?
她是该装柔弱好呢?还是竭力反抗呢?
这小混混下手极狠,她刚才无意间一瞥,就看到他把人打出血了,仿佛跟那人有血海深仇,专对着人的脸打。
潘琳爱干净,不想像他一样,身上不是血就是灰,回去不好跟家里交代。
这人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想靠示弱求他放过,难度还蛮大的。
她自学过武术,打这人兴许能打得过,但是这小混混还有几个小弟,倘若她跟他动手,小混混一起上了,她就输定了。
这伙人还有枪呢……
她不想被打成马蜂窝,那样死得不太体面。
希望警察叔叔,早点来把他们拿下,再狠狠地教育他们一番。
潘琳愤愤地想着,脸上却不见任何情绪,直视他锐利且并不友善地目光,“有事?”
“不认识我了?”
夏铭对上她全然陌生的眼神,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
潘琳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
她都没见过他,怎么认识他?
谁想认识,他这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反正她是一点都不想认识的,这种人,平常她看见了,只会绕道走。
搞笑的腔调再次响起,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怪异又紧张的气氛。
“铭哥,你去外头(面)住啥子?这些瓜娃子认错喊爹老(了),你搞快点儿来听。”
听着这搞笑的声音,潘琳楞了一下,没忍住笑出声。
见她恬静的脸庞,头一次出现了变化,夏铭耳朵微红,觉得丢人极了,转头对着巷子那边呵斥:“闭嘴,让你说普通话,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听不懂人话啊?”
而此时,巷子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痛苦地呻、吟不断从他们口中溢出。
包谷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听着夏铭的话,心想:你都不当个人,他听什么人话啊?
“我不,我就不,铭哥,我虽然是你的人,但是我的心,是C市的。我不能忘记我的方言,我为我的川普骄傲自豪。”包谷微抬下巴,伸长脖子,无比骄傲地着出口方向说。
夏铭脸一黑,额头青筋直跳,听着耳畔的笑声,分不清她那是嘲笑,还是什么。
他脸上发烫,捏了捏拳头,忍无可忍地怼他,“好了,你可以闭嘴了,你这烂包谷。”
要是别人这么笑,他这一拳,说不定就下去了。
对着冲天炮这张柔弱的小脸,他下不去手。
万一哭了怎么办?
哭了又去告状,他妈绝不会轻饶了他。
潘琳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打量眼前凶神恶煞的男生,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握紧了报完警的手机,往后掩了掩,“你谁?”
“你爸爸。”夏铭跟狐朋狗友开玩笑开惯了,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吐出三个字。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眼前这人,可不是他那群,说话随性的朋友,不会放在心上。
但这说出去的话啊,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
他正犹豫是否跟她道个歉,说自己口快说错了,便见她噙着笑朝自己走来。
夏铭下意识地屏气凝神,紧张得绷直了身体,手微微收紧,心跳如雷。
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