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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看着这样笑眯眯的熹和,心里一阵酸楚,不知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那是自然,婉婉的盖头须得我来绣,这喜被和枕头都是要最好的料子!”思思憋着心里的酸楚,语调也有些颤抖。
红了红眼睛,思思一溜烟的跑走了。
若是再待一会,怕是要哭出声。
回了沉香斋,梅兰竹菊都翘首盼着呢,追着问怎么了怎么了。
思思撂了话就将自己锁进房里给婉婉绣嫁妆去了。
梅枝和竹青转了两圈想敲敲门却忍下了,只有兰香抿了抿嘴。
还没到摆午饭的时候,忽然就起了风,院子里的小竹林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晃,不一会便雷声大作,顷刻间豆大的雨滴便砸在窗棱上,噼里啪啦的。屋檐下的雨水马上连成了串儿,这雨定是要下上一阵。
屋子里暗了下来,菊酿推门进来点了灯又退了出去,思思在圆桌前一手拄着脸发起了呆。
脑袋里转了几个弯的想着对策,思来想去还是该去贵妃宫里闹上一闹,便是要她知道,公主府也不是随意让她搓圆揉扁的。
可若是惹怒了天威可怎么好?
罢了,真是怒了又如何,自己仰仗着婉婉才得衣食无忧,若是怕了那个贵妃便缩手缩脚,自己如何对得起婉婉多年的恩情。
思虑着明天须得进宫一趟,思思翻开箱子找明日进宫穿的华服,却翻出那本已经压了好多年的‘轮回经’。
她仔细研究过这本真经,若是心烦意乱之时闭眼按照书中伸展,便可清空大脑,使人进入到冥想的境界里,用来静心最是不错。
自打上次鹿角台一事,思思的轻功进度也算是一日千里,想来之前是钻进了死胡同,经此一逼,豁然开朗,连带着对真气的掌控都纯熟许多,现在的思思虽说称不上个武林高手,可也不是个无名小辈了。
照着本子上的图抻了抻腿,思思用一种诡异的姿势在床上闭眼冥想。
心静自然凉爽,刚下暴走带来的黏腻感消失不见了,心脏跳动的速度慢了下来,思思感觉自己随时都能睡着。
然后她就真睡着了。
毕竟早晨起的早,又发了一通火,脑袋都乏氧了,又累又困。
起来的时候雨都停了,外面乌云还没散,约莫晚上还得下上一场。
熹和也睡了个回笼觉,醒了之后神清气爽,招呼着夕月备纸磨墨,想写嫁妆的单子。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说自己打算让林子谦来大婚后公主府居住,可这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嫁妆也要送到林府走个过场,再悄悄的送回公主府。
“公主殿下,是否另辟出个院子来”
“那是自然,你着手办一下,需要什么去账房领了银子添置了,我就不过问了。”
公主府除了这么多年熹和攒下的家当还有元将军生前之物。
元将军无父无母,死后给熹和留下的只一个孩子和几箱银钱而已。
其实元将军并不爱熹和,熹和也知道,当初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其实是害了他。
驸马就是驸马,做了驸马便不能再做将军,谁知身为将军的最后一战竟客死异乡了,如此也好,到临终了,也是将军。
陛下让元将军迎娶公主也不过是为了削了他手上的兵权而已,说起来,元将军是该怨熹和的,可这个男人终是隐忍着,对熹和以礼相待。
熹和成了亲不过两个月元将军便上了战场,一去就再没有归来。
熹和一直想要的和元郎的举案齐眉,也不过仅仅两个月。
眼看着肚子一天一天的变大,熹和都没有等来一封来自边疆的家书,她脑袋里的风花雪月,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熹和盯着面前的纸出了神,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