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悲剧故事,后面还有一句,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金芽儿恶癖好的戏弄四九。
“你是说我娘亲移情别恋了?”四九眼底尽是悲伤,他的襁褓被挂在树上,如果娘亲移情别恋,就意味着四九是被人抛弃的。
一时间看得金芽儿心软了,“也不是,那就是个故事,你娘亲估计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姐,只看到美好,不知野草贫且贱罢了。”
“真的?”
“真的!你那荷包绣工了得,针法繁复,图样精巧,可见主人是个蕙质兰心的巧人儿。”金芽儿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穷尽辞藻安慰这样一个臭小子,也许因为自己幼年丧母的缘故吧。
“那不是我生母绣的,是我养母改良了的……”四九道。
“呃……能用野草……蒲苇花当绣样的,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女,也许赶巧她出门了呢,过几天再找找就是了。”
“只能这样了,你快回屋吧,春天的风还有点烈,仔细吹坏了你。”
“那你慢慢干,干不完,我给你偷馒头!”金芽儿莞尔道,心想,温饱尚且艰难的世道,居然有这样的痴人。
四九无意识的挥着扫帚,自去琢磨,我娘是个不谙世事向往美好爱情的傻白甜?生了孩子,大雨天把孩子挂树上?
娘……你还好吗?儿子来找你了!
如此这般,过了二十几天,大包也抗过,巡夜也干过,夜香也倒过,劈柴挑水更是常规操作。
眼看着光秃秃的荒地变绿,干巴巴的树干抽芽,娘亲却没有一点消息,好像从来没在这片土地存在过。
这天,刚干完活,金芽儿来叫四九,说是老爷有事说。
四九黑乎乎的手也不洗,磨磨蹭蹭进了堂屋,堂屋里只有金丸一个人,金芽儿也没跟着。
胖金丸道:“四九啊,以你现在干得这点活,挣得这点钱,扣除吃喝,算上利息,你猜你得干多少年?”
这名字真是跟人太般配了,圆滚滚的身子,两条腿倒是挺细的,灵活全凭两条腿。
“多少年?”四九无精打采的问,心里想,养着我这许多天,这就要交底了吗。
“三十年!三十年后你还是个穷光蛋,连媳妇也娶不上!”
“啊?这么多年!”四九惊讶而无助的道,“那你快帮我找到我娘!”
“你娘?就你那破荷包,我派人去周围村落都问过了,就没有你娘这么号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胖金丸气得不轻,搭上人,搭上路费的,啥也没找到,这不是赔本了嘛,他如何能忍得住。
“怎么可能没有,你再走远点,有蒲苇花的地方都可能找到我娘!”
“唉?臭小子,你是不是耍我呢?!”
四九到底没有安宁演技好。
“找不到我娘,你也拿不到钱,我万一活不到三十年后,亏的还是你。”四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眼睛一白。
四九没想过要回欠条,一是根本要不回来,二是这个年月,人们还是很重视契约的,即使是口头约定,有点身份的人都不愿意毁约。
这也就是为什么仕农工商,商居最后的原因。
商贾重利轻诺言,囤积居奇,为文人墨客所不齿,官府尤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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