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以为这位姑姑是替皇上探听虚实的,话题突然扯到荷包上,一时反应不及。
四九一把扯下恭敬的呈上。
英姑姑接过来,甚是小心,生怕弄坏了一样,“英姑我也绣了半辈子的花,头一次见这么别致的花样,不知何人所绣?”
“不瞒姑姑,是小的自己绣的,让姑姑见笑了”四九道。
“花样也是你画的?”英姑姑道,一边说一边触摸荷包上细密的针脚。
“不,是母亲留下来的,小的绣来以慰思亲之情。”四九道。
“母亲?”英姑姑暗暗的想,皇上的信息说他母亲已故,这小子自己也说家中已无长辈,哎……“敢问小兄弟生辰几何?”
“生辰?生辰,哦,承昌五年四月初九。”四九暗暗奇怪,这是神马情况?
四九的反应也让英姑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怪异了,“请教小兄弟,这里是怎么绣的?”
“这里啊,跟绣羽毛颇为相似,又不完全一样,要皮皮相迭,针针相嵌,又要注意保持适当的针距……
我这绣的不算好,娘亲说过,蒲苇花需得用金丝银线才好看,一分金丝,九分银线,才能绣出夕阳西下,漫天云霞映衬出来的磷光点点。
金丝银线我是没有了,所以只用这黄白丝线代替,姑姑可以尝试以金丝银线入绣,成品定当更加惊艳。”四九耐心的解释着,并没注意英姑姑看他的眼神。
这眼神……探寻中带着一丝感动,还有些许欣慰,还有点心疼,总之颇为复杂。
待四九说罢,英姑姑收起情绪道:“这还真是有点复杂,这个荷包可否送我,让我带回去研究一下?”
“这个……”
英姑姑见四九稍有犹豫,连忙道:“借给我也行,下次来还给你,这样可好?”
“不必了,就送给姑姑吧,宝剑赠英雄,好绣也送给懂它的人,我再绣一个就是了。”四九这随身带的是回来路上自己绣的那个。
“这太好了!”英姑姑将荷包小心的收进袖口内,“不知小兄弟以何某生啊?”
这是要开始了吗?四九暗道,皇帝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绕这么大一圈才开始正题,“小的从小跟父亲学了些医术,去北狄之前在繁城药房帮忙,算是学徒吧,总归是东家善良,给了工钱,尚可糊口。”
“来繁城之前呢?家里以何为生?”英姑姑又问。
“父亲在茶楼门口看诊,母亲给大户人家洗衣缝补。”
还有父亲?还做洗衣缝补的活计!英姑姑不禁心痛,“家里还有其他孩子吗?”
“只有我和妹妹二人。”
“父母几时过世?过世时多大年龄?”英姑追问。
这时,阿古拉从殿内出来,看不出喜怒,不知成败,四九连忙跟姑姑告退。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英姑姑又叫住四九,本想追问父母之事,见阿古拉在,只得收住话头,改问其他。
“回姑姑,四九,四月初九的四九。”四九依然恭恭敬的答话道。
“四九小兄弟下次入宫可否帮我绣个,我来准备金丝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