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斓的蝴蝶,落到银碗的边缘。
蝴蝶开始吸食碗里的鲜血。
越吸,这蝴蝶就长的越大,很快就变成巴掌大的一只,通体也由七彩颜色,变成了血红色,整只趴在碗里不动。
随着这只蝴蝶的逐渐成型,我的耳中陡然听到各种“嗤嗤”的声音,就像是百虫飞舞。
这声音在四面八方里响起,不光是那棵“神树”的树枝上,甚至还有左春雨及左婉丽的身上,也有这样的声音!
经过昨晚的事情,我大概明白:这应该是蛊虫在蠕动所发出的声音!
左诗弹了弹手指,在她的掌心里,忽然就爬出一只通红的蜘蛛,一跃而起,直接落到了银碗上!
这红色蜘蛛一现身,就好像刚才左春雨拍掌一样,一刹那间,所有的虫鸣翼震声,都纷纷停止下来!
好像这只红色蜘蛛,就是它们的王!
红色蜘蛛一把扑到已经变得血红的蝴蝶上,只见蝶翼飞舞,很快,这只蝴蝶就被蜘蛛给吞掉,同时,那个老妪也吐出一口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躬身退下。
在吞噬完那只蝴蝶后,蜘蛛又跳回左诗的身上,消失不见。
而那个银色的碗里,只剩下一滴血。
一滴暗红色的血。
左诗伸手一挑,从盘子里挑起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蘸了蘸那滴血,对着我的右手手背刺了下去。
我仅仅只是感觉到手背一阵酥麻,很快,一个栩栩如生的刺青暗红色蜘蛛已经成型。
“这是蛊门成亲的一个仪式,”左春雨这时站起来,来到我的身边,给我解释:“由夫妻两人以血为媒,饲养‘连理蝶’,再由其中一方的本命蛊吞食掉连理蝶,留下‘同命血’,绘成同命蛊纹。这样,你才能在没有任何蛊术基础的情况下,养自己的本命蛊。”
我点点头,总算明白这个仪式的作用。
暗红色的刺青蜘蛛纹在我的右手手背上栩栩如生,清晰可见,与我左手手背上的青色饕餮纹两相印衬,让我看起来好像一个“贵族杀马特”。
“好了,时辰已到,送入洞房吧。”左春雨看看天色,挥了挥手,对左婉丽道。
洞房?
这么快?
我现在有些犹豫,不知道等下洞房的时候,该怎么跟左诗解释,说我俩不可以做羞羞的事情,毕竟我是活尸,而不是人。
万一……害了她可怎么办?
我还在担忧,已经被左婉丽伸手一推,将我和左诗推走。
接下来寨民的篝火狂欢,就没有我俩的什么事了。
左婉丽走在前面,背着她的小背篓,我和左诗跟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左诗给抓住。
她的手,好温暖。
没多久,我们就绕过了房屋,绕过了木寨,顺着一条小路,前往一个方向,通往寨子后面的大山。
等等!
不是说,要洞房么?
这往山里去做啥?
难道说,苗寨的习俗,亲人夫妻洞房的时候,是要到……荒郊野外里才行?
我觉得自己已经满脸黑线:这样……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