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洗。我等你。”
战如尘从来都不知道傅清欢如此的善解人意。
将信将疑的目光看得傅清欢浑身不自在。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快去快回啊!”
“那你等我。”
“嗯,一定一定。”
战如尘一步三回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战如尘走了之后,傅清欢赶紧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连连深叹。仿佛在庆幸逃过了一劫。
她不是抵触,而是陌生。
明明新婚之夜应该做的事,挪到了现在才做,傅清欢甚至天真的以为可以躲得过去。
可躲过了一时躲不过一世,这是她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
她靠在床边,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仪态与心绪,心中的紧张之意简直是溢于言表。
要说这战如尘也真是不争气,这澡洗了好久也没个动静。
傅清欢连打哈欠再磕头的,终于忍不住了,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等到战如尘带着满心欢喜回来了的时候,他还以为傅清欢是躺下等着自己呢,结果走近一看,心情立马就凉了一大半儿。
“醒醒......醒醒......”
“嘿!”
“傅清欢!”
不管战如尘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叫傅清欢,傅清欢都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战如尘看着十分的糟心。
他就知道!
原本打算以强硬的方式将其叫醒,可此时的战如尘已经一点兴致都没有了,不光是没了兴致,还憋了一肚子的气,倒床就睡。
第二天早上,傅清欢睡得早,醒的更早。一早醒来看着睡在身旁的战如尘,时不时的躲在被窝里偷笑。
战如尘醒来之后,昨天晚上憋的火和气还没消透呢,看着傅清欢掩面偷笑,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小脸蛋儿,:“你还敢笑?”
“那怎么了?昨天洗得不错?”
“你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睡得跟只猪一样,难不成是要让我用强的?”
“谁让你昨天洗得那么久,我等你等到很晚的,是你自己不争气,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你还说?”
傅清欢越是偷笑,战如尘则越是生气,恨不得将他现在就按在床上,惩罚她,弥补自己。
傅清欢机灵得很,生怕战如尘对自己找后账,早早的就穿好了衣服,钻离了被窝儿。
战如尘一早上,看谁都像是苦大仇深,深仇大恨,阴沉着的脸谁都不敢靠近半分。
临去上朝之前,战如尘留给傅清欢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你!”傅清欢一想起昨天的事,依旧忍不住的笑。
战如尘走了之后,傅清欢自己一人去了药王谷。
尹红妆和百里长啸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今天这三人聚集在一起,各有各的目的。
傅清欢是想说一说今后药王谷的事宜,而百里长啸则想要说的是,傅清欢的心症问题,尹红妆觉得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要回北寒府的六蛊。
这其中当属尹红妆的问题较为简单。
“我不管,我一定要夺回北寒府中的蛊,这是药王谷的东西,绝对不能给北寒府!”尹红妆格外激动,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那东西是因为谁才到了北寒府的手中。
百里长啸没说话,傅清欢第一个否决了尹红妆:“你别冲动尹红妆。你说的这件事根本就行不通的,还是不要这么激进为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现在难道看不懂吗?当初,是我主动将蛊赠予给北寒府,才换出来你的命,这是公平交易,而且是你,也是我们药王谷理亏在先,偷了人家的星灵散,在怎么说也不能用了人家的东西,过后再将咱们交换的条件给要回来吧,一来,不讲诚信,二来,不符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若元逸不提,你会给?”
“你若不扣在那里,他没机会提条件。”傅清欢说出了事实。
“那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怪我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冷静一下。给出去的东西如何才能轻易的收回来?你想过了吗?而且北寒府和药王谷存在多年,从未有过任何明面上的冲突,难道到了我们这儿就要破了这规矩不成?”
尹红妆现在比较冲动,恐怕是除了百里长啸的话,谁的话她都不会听了。
百里长啸沉默多时,终于开口...“欢欢说的对,你冷静点儿吧。这件事过去就算是过去了,不能这么揪住不放,再说我们药王谷也不是没了那六蛊活不了了,对吧。”
百里长啸发话了,尹红妆终于闭嘴了。
傅清欢接着说:“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药王谷。药王谷不如从前了,但是也是上一辈儿留下的基业,我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府中的大事小事,还要应对不少婆家的人。药王谷这边我是真有些顾不上了。啸哥,还是你多多费心了。”
“我比较担心你的心症,其他的我倒是不想上心了。”
“心症......心症如今压制得还算是不错,最起码没有再发作,这我就已经知足了的。”心症,永远都是傅清欢的一个心结。傅清欢所拥有的东西越多,她就越发害怕自己离开的那一天的到来.........
“压制?你觉得能压制住吗?就算压制得住,我能看见三十一岁时的你吗?我想要的是斩草除根。”
“啸哥,这件事,没法强求。我还是那句话,药王谷才是重要的,而我,听天由命就好。”
百里长啸根本就不喜欢她的这种态度。
“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执着。上次被困,已经有了眉目。”
“什么眉目?”
“在南历国的西北地区,有一个存在已久的小族村落,也有这种类似于心症的疾病,和你的症状很相似,如果你的心症真的源于那里,那就能找到源头了,这样一来,咱们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西北地区?那里向来人烟荒芜,百姓稀少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应该不会,我和尹红妆两个人已经商量好了,想要去看看,若是真有些眉目,那可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百里长啸一声之追逐,不知从什么开始变成了傅清欢的一切。
傅清欢根本不想接受......因为他们没义务为自己铤而走险。
看着百里长啸坚定的目光,傅清欢深知这件事怕是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傅清欢说:“要不然这样吧,你带着药王谷其他的人一起去,把尹红妆留下陪我。你多带些人,也好有个照应。去西北地区,大概需要五天时间,啸哥你先去,我将这里的事交代清楚了之,立马追随。”
“也行。”
“那就这么定了。”
“好。”
尹红妆在一旁没说上话,干着急,眼看着百里长啸起身就要离开了,都全然顾不上尹红妆。
尹红妆想要去追,傅清欢拉住了她。
“你等等,尹红妆,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要说什么?”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百里长啸的性格你我都清楚,他现在是一颗心思就扑在了心症二字上,咱们都没法劝他。可你和他之间,我必须保下一个人才行。”
“所以你留我?”
“百里长啸那个样子我是真劝不住,大不了就是跟着他送死去。可我们三个要是都死了,药王谷可怎么办?我不能不顾及我外祖父留下的东西。再想的长远一些,我若真活到三十岁就死了,百里长啸整日患得患失,到最后药王谷必须留下一个清醒的人来坐镇,这个人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你拿百里长啸对你的好当成了负担?”
“那不是负担,而是我还不起的债。”
傅清欢现在是真没法子能阻止得了百里长啸。唯一能做的就是与他同生共死,才能还了所有的亏欠。
想到了这里,傅清欢不禁停顿了下......
她有真正放不下的人......
“尹红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看来,药王谷就只有你能盯着了。所以你不能跟着百里长啸一起去。”
“我明白了。”
“对了......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
“你说。”
“我在百里长啸的面前替你坦白了心意,他可有什么变化吗?”对于尹红妆来说,傅清欢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因为百里长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连对待尹红妆的态度都未曾改变分毫。
尹红妆低落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多说,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她的眼中尽是暗淡。
这已经让傅清欢明白了,不用多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近的朝廷也不是十分的太平。
自打太后死了之后,太后母家萧氏被一网打尽后,一些外围的太后一党也销声匿迹了。朝廷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也可能是因为如此,皇上战翼的治国态度越发的懈怠了。
帝令在手,大权在握。战翼已经是高枕无忧了。越是如此,战翼越是放纵自己,荒废国事,得过且过。
皇上如此态度,自会引起不满,可谁都不愿意真正劝诫皇上。
就连太子,也是顺着皇上的心意,不管对错。
对于太子来说,他就只需要不触怒父皇即可,父皇的江山早晚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