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忘却,突然一朝想起,挖开泥土,揭开酒盖,满鼻芬芳,浓郁而充满回忆,就是这种痴。
虽然裴铃钰很好去这个男人到底想起了什么,但让他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看,他不害羞,她也害臊啊。
于是脸上微红的裴铃钰只得小声提醒:“庞……庞观?”
外界的声音打断了庞观的回忆,脑海中的画面戛然而止,这让庞观有些懊恼,但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这不怪裴铃钰,失礼的是他。
“不好意思,看到你,我好像想起了一个人,那人和你一样的衣着,一样的气质,我好久没能想起她了,今天见到你,好像一下子打开了尘封的枷锁。”庞观并不脸红,始终淡然,失去了接下来的回忆,他有点怅然若失。
裴铃钰想找个话头,要她直接说出要求,她很难开口。
“想必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吧?”
庞观一笑,微微摇头:“说漂亮也可以,但不算十分惊艳,甚至五官还有些不是很适宜,不说与胭脂评上的美女相比,就是各洲的花魁,她或许都比不上,你的容貌比她漂亮多了。”
裴铃钰没想到还会得到这人的称赞,当即脸色酡红,站立局促。
虽然不是没有人说她长得不错,但在她看来,那些花花公子的口中说出的可不见得是好话,或许前一句还在说她长的漂亮,后一句就就挖苦她是个假小子,这帮市里行间的纨绔们,狗嘴里一向吐不出象牙。
但庞观这话说出来,却全然没有那种感觉,裴铃钰看的出来,庞观说的都是实话,一个男人或许会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花言巧语,讨好欢心,但他若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回忆另外一个女人,那么这话就真八分。
而庞观的话,全真。
两人所站乃是一小山坡,好歹还能见到些林海,这夜色朦胧,树间冷雾,寂静无声。
庞观背靠一根大树干:“我现在仅仅能想到她的整体形象,衣着气质,甚至她那双骨感的手,但我始终想不起她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不知是我忘了,还是她从没在我面前笑过。”
裴铃钰问道:“她是你的妻子吗?”
庞观怔住,他至今不知自己到底是何人?到底从哪里来,更不知自己究竟多少岁,即便是当年被徐骁给了一口饭时算起,他当时看上去四十来岁,如今过去二十几年,怎么也有六十多岁了,但他却反人类的越活越年轻,这让他不敢想象自己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或许,自己当真结过婚?当真与脑海中那个女人做了夫妻?
庞观摇头:“不知道。”
裴铃钰诧异:“不知道?”这还有不知道的?
看出了裴铃钰的疑惑,庞观说道:“我二十几年前忘记了过去,人生从何处开始,我全然不记得。”
裴铃钰惊讶,这种失忆的事她竟然也能遇到?这真是惊奇。
“二十几年前?那你今年多少岁?”
裴铃钰突然反应过来,这人现在看上去不过三十岁,二十几年前,他又不可能是个小孩子吧。
“不知道,或许我比你爹要大的多。”庞观自嘲的笑笑,这种身为老人的自觉他从来没有过。
裴铃钰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话被越带越偏。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追杀你们。”庞观终于说出了正事。
一说起这个,裴铃钰恢复了连冷颜。
“你当真要知道?”裴铃钰问道。
庞观直直的看着她:“都杀了十来个,放跑了一个,我又没蒙面,以对方的实力,不会连我的踪迹都找不到吧?既然已经扯上了,麻烦不断,我又还有退出的余地吗?”
裴铃钰听到这话,顿时心中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