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是这般使用,方才自己看到一个盘子上竟然摆着竹枝还以为是一道新奇的菜肴。
张晓瑛把装着竹枝的盘子递给萧元锦:“公主也试一下,吸管伸到最底下,剩下的两口汤不要喝,那全都是油。”
萧元锦还从未这样喝过汤,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还是好奇地拿了一根竹枝想张晓瑛娘俩那样试着吸了一口。
嗯,浓郁的骨头汤还参杂着竹子的清香,她也不说话,“吨吨吨”几下,一碗汤就喝得差不多见底了。
“停。”张晓瑛赶紧开口,“公主你看,现在碗里都是油,这是因为油比水轻会浮在上层,咱们用吸管喝汤就是为了可以避开上层的油脂只喝下面的汤水。”
“这法子倒是真巧妙,我母妃向来不愿喝汤,嫌油腻,回去我让人也寻些此类竹枝。”萧元锦说道。
“须得里外刷洗干净再煮开消毒。”张晓瑛叮嘱。
一顿饭没吃完李岚又开始痛了,她停下了筷子,大家也都停下来看着她。
“没事,你们吃。”她有气无力说道,张德源赶紧轻轻揉她肚子。
只是一桌子的人哪里有谁吃得下,但是为了安她的心也都继续动着筷子,好在没一会阵痛就过了,李岚呼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我还要再吃一个白水蛋。”
看到李岚的表现,萧元锦以为生产疼也不过如此,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李岚的阵痛越来越密,强度也越来越高,也不再散步了,而是换好衣裳躺到了产床上,让萧元锦大为惊讶的是张父竟然也跟她们一样穿着医士袍戴着医士帽进入了产房。
而且那医士袍显然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他身材比较高,医士袍直到膝盖以下,大部分的女人穿着都会过长。
他进入产房后就一直坐在产床边上,张母阵痛一开始他就以一种特别的手法给她按揉,还一边低声抚慰,全然不管鲁嬷嬷和花娘子震惊的眼神,甚至还给她们传授按揉的手法。
大概是张父按揉得当,张母确实不像别的产妇那么大呼小叫,而是在安平的指导下吸气吐气。
张晓瑛是在帮助李岚利用呼吸法减轻痛苦,呼吸对了阵痛也能减轻许多,其实李岚之前也练习过了,但是一疼起来就忘记。
这一次的接生对萧元锦来说是非常新奇的,她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只在旁边默默观察着,张晓瑛叫她观察宫口张开的全过程,怎样判断一指二指一直到临产。
产房里的灯光异常明亮的原因萧元锦也发现了,一共有四盏形状不同的灯置于屋里的四个角,检查宫口时安平还拿了一盏最亮的过来照明。
但是萧元锦也顾不得研究这几盏与众不同的灯了,她手上戴着一双材质怪异的手套,那手套薄薄的,简直像是长在手上一般,正扶着躺在张母肚子上刚刚生出来的一个小小的婴孩。
那小婴孩是个男婴,浑身红彤彤皱巴巴,奇丑无比,哇哇哭着,哭声响亮。
张晓瑛正给他剪脐带,嘴里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全天下第一个由亲姐姐剪脐带的小幸运儿啊?”
她扎好脐带就把孩子交给鲁嬷嬷,鲁嬷嬷欣喜说道:“恭喜恭喜,这娃差不多得有三斤咧!”
古代的一斤相当于现代的十六两,三斤差不多就是现代的四斤八了,体重越大存活率越高,鲁嬷嬷经手过那么多新生儿,一上手娃娃几斤几两心中基本有数。
双胎为啥难养活?可不就是太小嘛!张府的这第一个娃娃长到了这个斤两,起码稳了一个。
过了不到一刻钟第二个婴儿娩出了,也是个男娃,只是这个婴儿浑身发紫,也没哭,张晓瑛快速给他扎好脐带,提起来一拍,仍是没有声音。
鲁嬷嬷心中一凉,正想说“噎着了”,就看到安平县主摘下口罩低下头,嘴巴对着新生儿口鼻吸起来。
花娘子赶紧用手捧着一块布巾在旁边等着,安平县主吐了一口深绿色的粘稠物在布巾上,又赶紧凑上去吸了一口吐出来,新生儿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鲁嬷嬷赶紧接过新生儿,心中震撼无比,没想到安平县主小小年纪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难怪有人给她立生祠。
另一边,张晓瑛冲到一个木桶边上直吐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