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疏还是有差别的。
你们那一脉,从你们曾爷爷开始就出去给嫡支干活,不是外出跑商当掌柜,当了商队的大当头,就是去嫡楚的庄子上做个吆五喝六的小庄头,大庄主。
你都不知道多少人家看着你们家的长辈那么出息眼红嫉妒。
等到了你们这一辈,你别看你和你哥都在村子里居住,可是你们俩个都是刚一结婚就有自己的大院子,大房子,家底丰厚,不是跑出去做生意,就是拥有不少土地。
大山,你想,要是都快穷的吃不上饭了,却发现隔壁同族兄弟一家富余的快要流油了是啥感想?”
楚大山苦笑“其实我都知道,我这些年也非常用心的高价雇佣村人做短工了,我还给那些帮我家养蚕的人家很大的优惠,我还允许他们在给我家养蚕的同时自己也养蚕,我都从来没有要过他们采去自己养蚕的桑叶钱。我还收他们养蚕出来的蚕丝。
我自认为我做的仁至义尽了!”
“你还是小瞧了银子的魅力。你家织造的暗花素锦那能卖多少钱?一匹布才十四丈长,一丈宽。你居然卖五十多两,六十两。你想想那是织锦吗?那白捡银子吧?”
楚大山垂头,他还能说啥?
“赚的这么多,被族人发现这可是真的一点的都不稀奇。被人针对也不稀奇。真正让我没有想到的,你被针对,被欺负了,居然没有想过自己也找族里的长辈为你主持公道,甚至去村长兼族长楚常春那老头那里告他们一状。你居然直接放弃了继续养蚕织锦的这个那么赚钱的营生。
你可是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楚常峰砸吧砸吧嘴,楚大山就赶紧狗腿的把一杯兑了蜂蜜的水端到了他的手上。
看到楚大山拿殷勤的模样,楚常峰十分的想笑。
“你织锦那营生赚的那么大,你居然就那么悄然无息的放弃了。你知道吗?你真的是让那些盼着你大闹一场的族亲长辈们差点揪光了自己的胡子。”
楚大山苦笑“我那不是想着,既然干不了不就干了。何必把同族都给得罪个贼死?!不能养蚕,我还可以酿酒嘛。”
“你这种想法就不对,宗族宗族,本来就是合同姓同血之力内结同心,外抗外辱,抱团求生的宗族。我们要不是为了互相扶持,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们为啥聚族而居呢?
你遭遇排挤,遭遇针对,想的不是反身也去宗族里寻助力,把自己场子找回来,反而是直接退避,另外再开辟赚钱的营生。你有没有想过,你有这种想法,其实就是从来没有把自己真正当成宗族的一份子?”
楚大山不说话了,他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似乎真的从来都没有把宗族当成自己的依靠!
甭管遇上什么事情,他首先的想是靠自己!
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如果自己解决不了的,宗族又能拿什么替自己出头?
宗族于他似乎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