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一边泪流满面,旁边老者也是抹着泪,摇头叹气,走出门去。
没一会儿,外面进来一群丫头婆子,他们七嘴八舌劝着,溶桑桑在关昕月怀里哭得累了,不知不觉,她竟然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无比踏实。她的眼睛哭得肿得就跟核桃一样,可睡梦中,她一直含着笑。
关昕月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人儿。看着她哭肿的眼睛,心里心疼得紧,可看她嘴角甜甜的笑,又觉无比温暖。
关昕月的手臂还未完全复原,心兰想上前把溶桑桑接过来,可关昕月舍不得,想起前些日子溶桑桑的疏离,再看看如今睡在自己怀里的桑儿,她无比满足。
这一抱,就抱了近一个时辰。等溶桑桑睡醒,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回想自己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一哭,竟觉得有些窘迫,她便继续闭眼假寐。此刻的幸福踏实,她从未享受过。双目失明,如果是她现在正在体验的幸福的代价,她原意付,心甘情愿!
她嘴角的笑,不经意扩大,关昕月也含笑看着怀里的她,喃喃低语道:“你个小猴子,哭完就睡,睡着了倒是笑了,娘亲这手怕是要抱断了!”,听了这话,溶桑桑心中一惊,“娘亲手臂伤还未痊愈呢!”。她几乎是瞬间弹跳起来!她的头顶撞在关昕月下巴上,关昕月疼得轻呼一声,可她的手却在忙着给溶桑桑揉她那毛茸茸的脑袋,边揉边道:“可是撞疼了?真是个皮猴子!”
溶桑桑有些局促的笑笑,道“娘亲手没事儿吧?”看她的样子,关昕月一把把她拉入怀中,笑道“无事!无事!”
溶桑桑对关昕月此刻是打心底里觉得亲近,她就顺势靠在关昕月怀里,用小女儿糯糯的声音问:“娘亲,哥哥不会有事儿吧?”,关昕月轻轻拍着溶桑桑的背道:“应是无事儿!你哥哥年纪虽小,但做事儿却向来稳重的!”溶桑桑微微点点头,又问:“娘亲,父亲是不是要回来了?”,“嗯,应该明天能到了吧!只是回来要先进宫复命,怕是要到晚上才回得来呢!”,“哦!”溶桑桑轻轻应了一声。
父亲?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对了,父亲是个大将军,大将军?应该很威风吧?只是,会不会很凶呢?
母女两人,就这样腻腻歪歪过了一天。到晚上,溶爵依然没有回来,倒是傍晚时派了个人回来报平安。
这一天,溶桑桑跟关昕月倒是打听到不少这个家的事情。这溶家世代为武将,虽大将军一职并不世袭。但是,西宁大将军历来都是溶家人。溶家男儿,自小从军,三岁开始习弓马,爷爷溶晖,在几十年前死于一场与端冥的大战中,父亲溶则本有两个弟弟,也都年纪轻轻战死沙场。如今,溶家也只剩溶桑桑他们这一支了。
溶桑桑暗自思忖,武将世家,世世代代领兵打仗,战争和敌人并不可怕,家国荣誉化已为血液遍布全身,真正的将门中人在拿起利剑,骑上战马那一刻起,就已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他们怕的是谄臣的暗箭,怕的是皇帝的猜疑!
又想到自己娘亲是太傅的女儿,太傅不是皇帝的老师吗?或许...有这个学究大佬撑着文官这头,或许会好一些,可反过来一想,怎么感觉这溶家是在走钢丝呢,要说帝王普遍忌惮武将功高震主,那么比这个跟叫他们忌惮的,怕就是功高震主的武将跟牛逼哄哄的文官大佬联手,而这联手最常用的便是联姻,怎么感觉这溶家在作死呀?她都有点怀疑她爹是不是想谋朝篡位了!
当晚溶桑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是她忧患意识太强,杞人忧天,还是溶家如今正在钢丝上跳舞?无论如何吧!反正自己如今来了,这溶家,如今是自己的家,那么,这个家,她护定了!一整晚,她连做梦都在梦这些官场的阴谋阳谋。嗯,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瞎子,最适合的套路便是扮猪吃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