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妻李氏,瞒着赵大人,与其弟李忠一同做下的事儿,赵大人事先不但不知晓,在知晓之后还试图阻止,只是当时已经晚了。”
他顿了顿,道“赵大人之妻李氏与赵大人,夫妻感情甚笃。十一年前,赵大人近京入职,一家人便从老家右河搬入启临城。赵大人妻弟李忠之后一同来京,一直住在赵府。”
“那李忠好色成性,整日里就流连烟花之所,在那夏敏经营的月华楼欠下巨额嫖资。夏敏威逼利诱之下,李忠成其门下走狗。他利用赵大人声望,帮那王庭河入籍,且还以拜访友之人名,频繁出入刺客藏身的宅院,为其传递消息,甚至为其定制弓箭等武器!”
“赵大人之妻李氏,胆小贪财。那夏敏通过其弟李忠,与其结识。后,夏敏介绍,城西人家低价出卖土地。李氏心动,托夏敏为其收购土地。”
“夏敏与其爪牙,以赵大人之名,在城西强买土地,逼死良民,事后称其所为,为受李氏之托,李氏为保赵大人声誉,生怕此事被人知晓。而夏敏却以此为要挟,多次从李氏口中打探朝廷动向。最终李氏受夏敏挟制,越陷越深。而夏敏死后,有一神秘女子接手了夏敏之责,潜伏西宁,统领南越细作、刺客”
说道此处,那匍匐在地的赵显失声痛哭。皇帝冷冷看着,道,“继续!”
“李忠多次带南越细作,刺客入京都是借着赵大人之名躲避官兵查问。这次大将军遇刺,行刺的刺客便是以赵府劳夫之名进的京,在城南宅院安置后,李忠又为他们数次请人打制特制箭矢,她们利用李氏,从赵大人处探出将军一家进宫行郡主册封礼的时间,提前在路上埋伏,刺杀将军一家!李氏知晓他们竟要行刺将军府马车,害怕之下才对赵大人坦白。
而后,有人目睹,赵大人飞马出府,可当赵大人赶至行刺地点时,为时已晚。”
谢东奏报完,恭身又行一礼,等着皇帝示下。
皇帝双手杵着御案,却是一言不发。
刚才还匍匐在地、痛哭不已的赵显,此时却是直起身子,跪得笔直,双手前伸,作揖礼,大声道“罪臣治家不严,犯下大罪,臣愿以死赎罪!”说着,他又重重磕了一个头,等他直起身,一滴鲜血自额角流下,他面色惨然,看着不禁让人唏嘘。
皇帝看了赵显一眼,眼睛眯了眯,道“此案既案情既已明朗,做何判决?诸位卿家一同议一议吧!”。朝堂一阵寂静。
皇帝眼睛又眯了眯,看向已经回班的刑部尚书顾献钦,道“顾卿家,你来说说!”
顾献钦出班作揖,略一沉思,道“微臣以为,这赵侍郎虽然不是主犯,但他治家不严,其妻,妻弟,更是私通外敌,助冦行祸,以致伤及卫国大将军,实该抄家灭族、罪该万死!”
众臣纷纷点头附和。皇帝看着众大臣,眼里晦暗不明。
他看向吏部尚书李允,道:“李卿家以为如何?”
那李允出班,跪下请罪,道:“启禀陛下,微臣有罪,微臣识人不明,御下不严,请陛下制罪!”
皇帝看着他,面色平和道“若说识人不明,列位哪个不是朕挑选的英才?若说御下不严,倒先该怪朕没有御下之能!”
众臣闻言,齐刷刷跪下,道“微臣万死!”。
皇帝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他淡淡的道:“咱们现在议的,是赵显之罪,李卿家,说说!”
李允这才开口道“微臣以为,这赵显虽罪该万死,可他一来本无勾结敌冦之心,二来,他平日也算勤勉,微臣以为…”
“怎么?李大人觉得这赵显不该死?”
朝堂之上,这样说话实在是无礼,可众人看看说话之人,却都闭嘴不言。
这说话的人是荣国公,且这荣国公是先皇时期分封的公爵之中唯一还在人世的一个,他老人家已是耄耋之年。他平日里已基本不来上朝,今日也不知怎的,居然来了。
听他的话,那李允再也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甚是尴尬。
皇帝听着这话,谦和笑道“如此,就这么定了吧!赵显一家,抄家,诛三族!”
赵显闻言,瘫坐地上,一动不动。
御前侍卫便把赵显押了下去。
朝堂之事,于溶桑桑而言,只要事不关己,就都是浮云。倒是溶则和关昕月,听到朝堂传来的消息,一阵叹息。
这是一个交待,但绝不是真相,至少,不是全部的真相。
这点,溶则知道,陛下也必然知道。一个李忠,一个区区侍郎,一个后庭妇人,如何做的了这样大的事儿?
赵家已亡,他们死的并不冤枉。单私通外敌一条,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让溶则有些忧心的是,那个接手南越细作的首领,至今还没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