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利于烧伤恢复,让您冲水喝的。”
余宏接过来,“谢谢了。”
“不用,不用。”花娘拘谨道,“都是我家公子吩咐的。余公子若有饮食上的偏好,尽可告诉我。我还是会做些菜品的。”
“我没有什么特殊偏好,大家吃什么,我也吃什么便好。我叫余宏,并不是什么公子。”
花娘闻言吓了一跳,“那可不敢,您是我家公子的师兄,我怎么能够直呼您的名讳呢?”
余宏看她脸上的惊吓不像装出来的,想了想,“你家公子,对你们很凶吗?”
“嗯?”花娘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面色微变,“那,那倒不是。公子平日对我们还是很好的。只是,家仆就是家仆,我并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余宏见她这般谨慎,便不再说什么,拿着鲜藕红糖蜜膏出去了。心里却在琢磨,难道这个云树,人前人后,还是个两面派?这样想着,不由对云树又冷淡几分。
云树从后院回来,要给他冲蜜糖膏的时候,余宏便在床上装睡。
云树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便回到自己屋子里研究医术去了。
在严世真内调外敷的治疗下,余宏身上的伤愈合的很好,体内的余毒也得到清除。
余宏虽依旧冷冷的,可是这些日子,却很认真的观察了云树。在师父和她义父面前,云树很是乖巧,也并未听到云树对仆妇有过恶言。可是为什么那日,花娘的眼中会流露出惧意?余宏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然不知道,那花娘在回他话的时候,是想起了,云开挨板子,打断腿的场景,想起云家的家规。不敢乱说话。
云树兴致勃勃的要带身体刚刚恢复的余宏,在村中转转,认识一下道路。余宏拗不过她的盛情,也想了解一下这个白树村,便随她一起出了门。
白树村坐落在山谷中,村子不大,不富裕,可是稍微离远一点看,却很是静美,走近了便发现,一点也不静。
田中的麦子虽然已经收完了,手脚麻利的人家已经将玉米种上了。
这并不容易。
夏日炎炎?,却已经一个多月未下一滴雨,溪水更加纤细了。种上玉米的人家,全靠牛车或者人力往田中灌过水后,才得以播种。可是播种后,更加焦心,天不下雨,种子如何萌芽?可是收割、灌溉、播种忙了一个多月,已经是人困牛乏了,而且交粮在即,哪有那么多精力往田中送水?
天公不作美,人人脸上都布满阴云,连小孩子都被晒得有些蔫。可这些,云树并不了解,依然如往常一般用笑脸待余宏的冷脸。
余宏站在村外的一棵大树下,婆娑着树干。
云树热情的告诉他,据说村名之所以叫白树村,是因为这种并不起眼的大树,会在早春开满白色的花朵,满村芬芳,被村民视为祥瑞。这些都是当初李大告诉她的,她又告诉余宏。
云树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讥讽道:“祥瑞?村子里的人都愁成什么样了?你竟然还在这里笑嘻嘻的谈祥瑞?”
云树惊讶的转过身,看到来人,好脾气道:“清妍姐姐,你也在这里?”
卓清妍与她的母亲谢莞娘只并不是世居于此,而是十多年前搬来的,在这村中租房而居,有两亩菜地,并不事耕作。
卓清妍之所以讥讽云树,只是因为云树刚来,便抢了她在村中孩子们位置。以往追随她的小伙伴,倒经常跑到云树身边晃,而云树对她虽然言行有礼,却并不倾服她的好容颜,也不捧她。卓清妍甚至还有一丝嫉妒云树的容色,不过她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是以,卓清妍见到云树,免不了心中愤愤,得了机会,就要对云树讥讽几句。远远看到云树和一个人在村中闲逛,故意走上前来,正好听到云树的祥瑞之谈,不由发出讥诮之言。
卓清妍并不答话,瞥过云树,打量着树下的那个少年,细看之下却愣住。
树下的余宏,身姿挺拔,面部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眸色深深,看不到底,却让她一头栽进去,爬不出来。就连平时她极不喜欢的麦色肌肤,如今在余宏的面上,也变的无限美好起来,而余宏面无表情看着她的样子,更让她觉得魅力无穷。
对卓清妍来说,云树虽然容色更为出众,可是更像她的小对头,这可能是出自于女人的直觉。她与对云树有着孩子气的小怨气、小嫉妒,而今见到余宏,却是迥然不同的反应。她秀美的面上红彤彤的,一颗心怦怦乱跳,似乎要冲出胸腔,整个人再没了刚才的伶牙俐齿,一双美目流波溢彩,只是余宏不接,有些无处安放。
云树道:“清妍姐姐,你怎么了?是热坏了吗?怎么脸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