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成才不理会他。
既然刘员外与张员外一同牵扯其中,自然没道理放了二人,或者押一个放一个。
县太爷单成安抚张陵,让他回去好好养伤,自己定会为他做主。
张陵虽然没太明白云树的态度,可是却也看出他与县太爷的关系,似乎不一般。县太爷都亲自来安抚他了,他道了谢,被众衙役抬回了家。
云树自觉的留了下来,将此事可借之势说与单成。单成觉得自己这小师兄简直是自己的福星!每次自己遇到困难了,都及时的给自己铺好台阶!
后面的事,单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云树也就不参合了,与余宏出了县衙。
正午时分,县衙前的人本少了些,却因鼎新楼之事又重新围聚,议论纷纷。云树闯过众人打量的目光又往鼎新楼去。
张景听说自己那个一向省心的老好人弟弟竟然被人暴揍,丢开那一拨待收监的人,急急赶回老宅。
气儿喘的粗了都疼的张陵,此刻躺在萧索的屋子里哼唧。
那个大夫云树没让他走,而是跟着张陵回了家,这会儿正给他处理、包扎那些伤口。由于天热,云树特意交代,要用烧酒将伤口再处理一遍。
那大夫本不服气云树一个小孩子对他的医术指指点点,可是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也没说什么。
张景赶到时,正看到那大夫将烧酒浇到张陵的伤口上,痛的张陵叫也不是,抖也不是。整个人可怜巴巴的模样直击张景的内心。
这么些年了,这个弟弟都很让人省心。
那个女人跟人跑了,还带走了胜儿,母亲被气死,那年小陵才十五,而自己二十五。他知道自己痛苦,一个人守着这个宅子,小小年纪,跟着衙门里的人跑腿。什么委屈、害怕都不跟自己说,唯恐自己再为他担心。
而自己呢?长了弟弟十岁,被父母独宠很多年,即使后来有了这个弟弟,父亲仍是偏宠他,所以他接替了父亲的职,年纪轻轻就做了牢头,而弟弟却在父母俱走了后,自己在衙门里谋了个职,一年年的辛苦混出来的。
自己却忙着挥霍、颓废、疯魔。
小陵小心翼翼对自己的好,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对待。最初是自己混,可是病好了,心结解了一部分,才想起,自己愧对的是母亲,是自己唯一的弟弟,而不应该对当年之事念念不忘,可是又觉得没脸面对他。
痛张陵之所痛,愧往日之作为,张景对那个大夫吼道:“手下不能轻些?没看到人都疼成什么样了?”
那大夫被他吓得手一抖,按在了伤口上。
张陵痛的狠抽一口气,牵动胸腔的断骨,更是痛的要死。
张景一把将那大夫拉开,拿过烧酒与棉花,手下极尽可能的轻。张陵努力忍住疼,可是每一抽气,张景就顿一顿,心疼的看着张陵,“弄疼小陵了,我手下再轻些,再轻些。”
一双大手,这样小心的做事,更显得笨拙。张陵却看红了眼睛,“哥。”
“是我太笨,又弄疼你了?”张景急的汗都冒出来,“是太疼了吧?别哭,牵动伤口就更疼了,小陵,忍一忍。”
“哥。”十九岁的张陵终于还是哭了出来。这样的哥哥,他有好些年,好些年没见过了。
“别哭了,是哥不好,哥没有照顾好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张景说着也落了泪。
“哥,别哭了,我没事。”张陵抬手要为自己的哥哥抹眼泪,却牵动断骨,痛的又垂下去。
那个被嫌弃的大夫本是很生气,可是看到这兄弟情深的场景,又忍下脾气,面无表情道:“你不要乱动,影响骨骼愈合,以后会留后遗症的。”
张景忙道:“你别动,别动,都不哭了,哥给你上药。”
张陵像个孩子一样乖顺的躺着,任张景毛手毛脚给他上药,时时被伤处传来的疼痛刺激着,眉眼唇角却蓄满笑意。
那大夫摇摇头,从匣子里抽出笔墨纸砚,开始写方子。
这一幕被门外的云树与余宏看到,各各心中都升起一片哀戚。血缘至亲的扶持,他们都没有。
余宏低头看看云树,云树也正仰首看他。
“宏哥哥?”
余宏紧了紧握着的小手,眸色暖了很多。
张景听到熟悉的声音,惊诧的回过头:“树儿?你怎么来了?”
未待云树说话,那大夫扬着药方道:“你可来了!谁去抓药?谁付诊金?”
张陵瞥眼看到云树,郁闷道:“你还来干嘛?”
云树看了看三个人,向张景、张陵点头一笑,而后对大夫道:“大夫,伤处都处理好了吗?”
这大夫也是有些傲气的。“人家嫌我下手重,自己处理呢。”说着瞥了一眼张陵身上杂乱的布条,“包成那样,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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