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茂道。
“和你们一样,除了每日跟随你们学习,让他们每人管一百亩新田,目标也是亩产量提升一成。达到目标的人数多的一方,将对方八人的八百亩田赢过来。这八百亩,每年单算的,不在那五千亩内。”
“爷,您有点狠。”管理三万亩多地,继续钻研提高产粮量的方法,还要带好八个小的,任务可是不轻。
“都是一家人,什么狠不狠的?那是爷爱护我们。”田美苗硬着头皮拍马屁。
“我确实是为你们做长远打算,田地多了你们的工作量加大了,只是全跑一遍就要费不少时间,不仅累,而且难以做到面面俱到。做一个田庄管事不仅要会管理庄稼,还要会调教人,会用人。我等着看你们这两块金子发出更璀璨的光芒!”
两人的脸有些抽搐,“多谢爷看得起我等,我等一定努力让爷满意!”
云树挠挠鬓角,总觉得这话有些熟悉,盈澈的眼睛转了几圈,云树笑了。
去年卓渊带她去勾栏,亮了金银后,红袖招的姑娘立刻甜甜腻腻的贴上来,满嘴是“奴家一定让爷满意!”
在卓渊等人的怂恿下,容颜最出众,且一脸不明所以的云树,成为众姑娘“捕捉”的对象。姑娘们也觉得能和这样的神仙公子相处,便是不收钱,便是倒贴也是愿意的!
卓渊他们几个便在旁边指着云树的左突右闪,笑得敲桌子、拍大腿,前仰后合。
当时云树身姿轻灵敏捷的躲避着八爪鱼一样扑过来的姹紫嫣红的姑娘们。奈何人太多,又不能伤了她们,云树不得已窜上了房梁。众人则在下面又叫又笑的对她招手,让她下去。
云树脑中却在想,被一个陌生人抓住定然浑身不舒服,被众多人拉扯更是难受,还谈何满意?只是还未待她想明白,就被急急赶来的余宏拉走。然后好些天她都没能再见到卓渊。
卓渊,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些想他了。
“爷,想什么呢?”云茂见她面色似笑非笑,有些担心她还在琢磨这“锻炼”他们的方法。
云树回过神,淡淡笑笑,?“想起一个朋友。那就这样吧,你们着手去做吧。”
回到云宅,云奇正好带着黎歌的信回来。果然,他虽然不急着下场,却仍然被父亲、母亲、师长看得牢牢的。
黎歌说他要多读几年书,长个子,长力气,只在她及笄那年下场,不然怕榜下捉婿的人太多,把过于瘦弱的他捉了去,不能留着自己等眉儿……云树被他逗的笑出眼泪。
又遗憾不能来见她,不能陪她一起云游,嘱咐她出门在外一定要万事小心,平安为上……虽然云树身边有人照顾,黎歌仍事无巨细,但凡他想到的,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唯恐她出了门便吃不好,睡不安。这很贴心,云树很感动。
云树本想着云游,四个人去就够了,可是云管家年纪大了,云奇跟着她好几年,办事也都很不错。而此次出行不仅是游医,还连带巡视云家的店铺,云管家暗示可以将他当大管家培养,以接替自己。
于是,宏武四年二月,带上云奇、云宝、云藏,出了济阳城,循路南下。
云树兴致很高,打马狂奔,严世真不放心,让余宏跟着她,他与辛坦之悠哉悠哉的在后面慢走,几个云家人儿老实的跟着。
“哥哥,我们要去看杏花春雨江南!”云树兴奋道。
“嗯。有那么好看吗?”余宏平淡道。
“额,很多诗人都说好看,还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是个出美人儿的地方!”
“诗人都是怎么说的?”
云树勒住马,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吟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竟豪奢。”
余宏哼笑,挑眉道:“果然好风物!美人儿呢?”
“美人儿在风景里啊!这么美的景,怎么可能没有美人儿出没?”云树呲牙道。
“说了半天,原来是在夸自己啊?”
“哪有,没有,哥哥你理解错了,我来给你讲一下这首词……”云树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直是个谦虚的,除了玩笑,从来不会一本正经的夸自己。余宏这样说,云树惹了个大红脸。
余宏目若点星,看着她,缓缓吟道:“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你,不是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