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才不许你与我有牵连,三年前他就表明了态度。那时,你几个月没出门,是被你父亲打伤了吗?”自己远在千里之外,李宰辅不至于是为了不让李维翰见她,而让他面壁思过几个月。
云树戏谑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认真,李维翰把它当成关心。为了在云树面前加同情分,他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是我思虑不周。当时只想送你一份新奇的礼物,没想到会给你惹祸,对不起。”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很高兴我能有杨贵妃的待遇,我觉得挨打也是值的。”
“傻话!”云树老道的叹了口气,“放下吧。我跨不过你家的门槛。你早日放下,早日少些痛苦。”
本来还有些玩笑意思的李维翰红了眼睛,执拗道:“若是放得下,若是放得下。。。”
云树听不得这样的话,打断他道:“他要娶你妹妹,圣旨都下了,我不放下又能怎么办?夹在他和你妹妹中间,委曲求全去给他做小吗?被逼到角落里,放不下也要放下!”泪水冲刷下,云树清醒了些。
“维翰哥哥,我们虽然自幼相识,其实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你并不了解我,或许你所放不下的只是镜中的月亮,水中的花,并不是真正的我。”
“你不要想着扭曲我对你的认识!”李维翰有些生气。
“那维翰哥哥想要我怎么说?”
“那小子不过比我早认识你两年!但也只是那两年。你去了济阳后,他却未必有我了解你!”李维翰额上血管有些凸起。
云树忽然苦笑起来,“维翰哥哥,你是来跟我吵架的?吵赢了有用吗?”
吵赢了?吵赢了也过不了父亲的那一关!李维翰有些蔫了。
“你父亲不同意,他要是想让我在京城待不下去了,或者抹掉我的小命,也是轻而易举的。我并不想裹着鸡蛋壳去撞你父亲那块石头。”
李维翰眼睛一闪,他不敢相信,云树连这个都猜到了,当年父亲确实是拿云树的性命威胁他的。
云树吐了一口气,“回去吧。我累了。”
“眉儿。。。”
抬眼看到江雨眠端着一窝醒酒汤过来,云树觉得头大:他大概要逼自己喝完!顺手扯住李维翰的袖子,“先别走!”
“眉儿你。。。”李维翰忽然生出高兴起来,以为云树要答应他了。
云树指指江雨眠的方向,语气亲昵道:“那个疯子一定是要逼我把那一窝醒酒汤喝完,维翰哥哥你替我喝点。”
李维翰顺着云树的手看过去,一脸开心的江雨眠。“他是谁?”
“一个朋友。”
“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有时候,有个人管管我,感觉也挺好。”云树扯着嘴角,望着江雨眠目不转睛道。
她这个状态和刚才疲乏的几乎撑不起双肩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
“你看到他,比看到我开心多了。我明白了。”李维翰负气道。
云树扭过头,“明白什么了?”
“我走了。”
“真走?”
“嗯。”
“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李维翰拔不开脚。
“我想起来,他做的醒酒汤味道很好,江南风味。维翰哥哥来一趟不容易,我茶都没请你喝,就当一起吃顿宵夜吧?”
江雨眠除了端了一窝醒酒汤,旁边还放了一摞小碗,还有筷子。在石桌上放下托盘,高兴道:“刚才谱了个曲子,我觉得挺好,你要听吗?”
云树看看李维翰,点头,“好啊。”
江雨眠摆了一溜小碗,每个碗里盛上深浅不一的醒酒汤。拿筷子叮叮咚咚的敲击着汤碗,玲珑的乐调在他的筷子下传出来,江雨眠婉转展喉:
君若天上云
侬似云中鸟
相随相依
映日浴风
君若湖中水
侬似水心花
相亲相恋
与月弄影
人间缘何聚散
人间何有悲欢
但愿与君长相守
莫作昙花一现
听的云树眼睛雾蒙蒙的,半晌后,“多美的歌啊!唱的人心要化了。有舞蹈相配吗?”
江雨眠见云树喜欢,更开心了,“有,我明天让她们排练,过几天就可以看了。”
李维翰不明白她伤心之下,为什么还喜欢听这样的曲子?
江雨眠将一碗醒酒汤端给云树,又看看眉头微皱的李维翰,给他也盛了一碗。云树不说,他也不问这人是谁,为何夜半翻墙而来。
三个人不再多话,在花园安安静静将一窝醒酒汤消灭掉后,才各自散去。
云树进屋洗去一身脂粉味,酒也彻底醒了,换了身黑衣,跳墙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