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依旧一身素白衣衫。
数年前,她是为父亲母亲穿的,现在,她是为她的夫君穿的。
她立在一面高大的铜镜前。上一次她立在这里看镜中的自己,人面如花,眉眼含情,因为她心中满足与幸福;这次她形容枯瘦,面色苍白,心中满是凄怆……
她努力揉揉自己的脸颊,对镜子凝出一个笑颜,提笔开始对镜画自己,窗外光影流转,她浑然不觉……
“眉儿……”
“义,义父……”刚看完江雨眠出来的云树有些无措。“我……”
“义父只是来看看你,你不要怕成这样。”严世真看她那个样子,心中十分不忍再说她。
“义父,”云树再抬眼已然红了眼眶,咬唇道,“义父,我这两日都没有来看雨眠,我怕他孤单,我画了我的小像放在他身边,陪着他……”
严世真揽过她的肩,轻轻拍了拍,“我们回去吧,你该吃药了。”
“嗯。”
云云们多易晕船,也不善海战。养病的日子里,云树将云云们也交给宋均训练。
为了让她安心养病,严世真在她的药中放了安神的成分,她每日卧床休息的时间也变多了。
就这样,直到六月里,她伤心、悲郁、过劳的身子才算完全好起来。
好起来,她便闲不住了。让人在湖边挖了个及颈深的水池,池底和池壁用石砖扣了,引了湖中水进去。外围用布围了,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每日,待太阳晒的池中水热起来,她便让云深教她游泳。
这一日,她自觉游的还不错,换气顺利,来来回回游了几遍,换了衣服,出了布围,却撞上宋均。她还未开口质问他为什么不听命令,在这里晃荡?
宋均就说她游的不行,出了海,落了水,只有死路一条!
云树的怒气瞬间飙起:这混蛋竟然偷看她游泳!虽然她是穿了衣服的!可这混蛋太任意妄为!
二话不说就对宋均动起了手。
这次宋均没有再一味挨打,他接招还手,毫不犹豫!
让云树警觉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她这几个月荒废了功夫,还是真正见识了宋均的实力!虽然宋均不再像第一次过招时,总是想着占她的便宜,可是,拳脚上,她拼尽所学,在宋均那里却根本占不了上风!
她泄露的一丝惊讶,惹来宋均的轻笑:“云爷这是佩服我,还是为自己身手不行感到惭愧啊?”
“你上次是让我的?”
“非也!是云爷荒废了。”
云树不相信!!
如果不是宋均这几个月进步神速,那第一次交手时,宋均必然是让着她了!这个想法让她出拳的速度都慢了下来:难道宋均真如他所说的,是为她而来?
这电光火石间,宋均已经捏住她的腕子,身子一转,云树又落入他的怀里了。
耳闻宋均的坏笑,“云爷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故意出疏漏,是想让我这般吗?”
云树怒极!一脚想跺在宋均脚上,却被他迅疾的避开。云树对他迅速反应吃惊的同时,
愈发想要好好同他切磋了!
挣开宋均的钳制,重新再来!
宋均出招狠厉,但并没有想伤她,那她便多出许多机遇!这次她不再只想着制胜,而是有意注意宋均的招式。一招一式全给学过来,然后以十成力再返还给他!她拆不了的招,让宋均自己拆给她看。
宋均笑了起来:“没想到,云爷还有这般无赖的时候!偷学还不够!还好不要脸的再用还回来!”
数月以来,云树难得坏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对得起宋秀才的赐教啊!”
宋均一翻身跳到湖边的小船上,抬脚一跺,船桨便落入了手中,朝岸上一点,船便稳稳划入湖中。
云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划船这般轻便的!眼中真的露出了钦佩之色。
宋均看到她的样子,对她一笑,撩起衣摆,对她做了个请上船的动作。
云树一个翻身立在了船的另一头。她落船的身姿可以说非常拙劣,她是故意的。船本来应该摇摆不定的,宋均却硬是让船没晃几晃便稳住了!
“我果然没看错!原来不厚道才是云爷的本色!”
“过奖!”
云树说着话却在打量这小船,她虽不晕船,可是也没在这样小的船上与人动过手,因为力量稍一失衡,这小船便又倾覆的风险。她刚才试过,宋均是有控制小船稳定的本事,她可没有。交起手来,宋均稍稍动点坏心思,她就要掉进湖中了!
“你是怎么控制船身的稳定的?”云树扬眉道。
“云爷想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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