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父亲做什么?”李维翰吃了一惊。
“我也算是奉你父亲之命出海,如今回来了,应当向他汇报一下。”云树说的云淡风轻,还含了一缕微笑。
“是,是我父亲又为难你了?他让薛蘅去找的你?”李维翰后知后觉道。
李维翰拒婚之事关系皇家颜面,还不至于闹的人尽皆知,薛蘅却知道,还特意告诉了云树……
“我都还没见到你父亲,他如何能为难我?”云树依旧微笑着。
李维翰有些许疑惑:云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自己装了一副微笑的假面?他与云树源于惊鸿一瞥,存于十多年的执念。云树数年前在京城时,他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了解她,现在,除了执念仍在,与她真的是越走越远……
“眉儿,你不用去见我父亲。待把这些真国人解决了,我会跟我父亲把事情说清楚,让他不再为难你……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不待云树开口,李维翰又道:“这里太乱了,若有机会,带着你的人回济阳吧,那边还安定些。”
“我在大帐里侃侃而谈,还以为维翰哥哥会夸我……”
云树玩笑了一句,却让李维翰好不容易硬起来让她离开的心,柔软下去。心中的不舍,更多了。
看到李维翰变化的面色,云树不敢再玩笑免得再撩拨到他的心,认真道:“我还不能走。若我师父知道我在这样的境况下逃回了济阳,很可能要被我气吐血。我虽无用,但手下的几十个人,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处的。”
“你可知道真国领兵的是谁?”李维翰想让她认识到严峻的形势,便将军要也同她说了。
云树心一揪,尽量平静道:“不知道。”
“是真国国主和大皇子。尧关尚处于僵战中,真国还有精力分兵来此,必是有备而来。眉儿,这里太危险。”李维翰心中尽是对她的担忧。
云树悄悄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他。那他在哪里?尧关?赵国的处境很凶险!
“你们准备怎么打?”
李维翰看看云树,有些犹豫。他不是信不过云树,而是这样的战略机密是不允许吐露的,本来他千夫长的身份是轮不到听战略规划的,是杜松将他带在身边,他才听了一耳朵。尽管他不赞成,可他根本没权力反对。
“不方便,就不要告诉我了。只是拖不得。天子脚下是绝不允许真国人这般嚣张的。不然,即便最后击退了真国人,圣上怕还是要降罪的。维翰哥哥,你要小心。”云树好心提醒。
虽然形势危急,她并不相信这数万大胆的事真国人真能翻了天,当然,前提是尧关好好的。她在大帐中磕碜许霖,而实际上,她却并不那么认为。她总有一丝挥不去的疑惑:这西郊大营精练多年,堪称新军训练的楷模,不应该连长途奔袭的真国人都打不下,她很怀疑杜松……
军事情况不能谈,多年的思念不能说,心中的歉意不知如何提……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沉默
中看着她也是好的。
云树半低着头,望着荒草丛生的河岸,又看逐渐低落的夕阳。她想起第一次被万世明掳走,义父救她回去,马背上,她第一次见到夕阳的美好。转头看看李维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空气安静了好久……
云树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还剩最后一片敞亮,李维翰将她送到为她安排的营帐外,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云树看着他离开后,才掀帘帐进去,没想到里面什么灯都没点,漆黑一片,而她撞到一个人怀里,那人紧紧将她裹在怀里,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云树任他抱了一会儿,想吻他一下,安抚他,那人却扭过头,避开了,松开她,退入黑暗的深处。
云树安静的解下身上厚重的皮甲,循着黑暗里极淡的呼吸声走去,在那人身边坐下,想要靠在他肩上。那人刚才抱的她喘不过气,这会儿竟然又避开她,云树也没计较,顺势歪到了毯子上。
“生气了?”
那人不说话。云树摸索着去牵他的手,他却生硬的抽走。
“是想要我道歉?还是想要我赌咒发誓,以后再不见他?”总要有人打破这冷战。
“你会吗?”那人终于开口。
“不会。”
她根本就没想惯宋均这个毛病,她要让他明白这一点。
若是她见一个男人,回来就要跟他道歉。赌咒发誓以后再不见这个人,她只会一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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